李遗坐在马上,手握长枪,却好似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饶是铁石心肠如赵一,此刻也心有不忍,这让他很难不想起自己的曾经。
老和尚看也不看,开口道:“君皇能为他做此想,这就是你二位的缘,君皇的缘,来问和尚何益呢?”
赵一轻笑一声,知道这老和尚明白自己得卖他面子,不会把这将他背出来的少年如何,偏偏还要卖个乖。
我和他有缘?
老和尚岂不是更有?
赵一心里冒出来个让自己忍俊不禁的念头来。
在他们二人交谈不止时,场下二位洛京最富盛名的年轻俊彦已经战成一团。
惹来众人阵阵惊呼。
这与方才那场闹剧全然不同。
姚文意与赵砚章向来不对付,各自看对方都不顺眼,心里都憋着一股子闲气要给对方颜色。
虽说不至于到生死相向的地步,但是在这满洛京面前证明自己比对方强,要比打生打死来的痛快多了。
两人从开始就没有试探的意思,一上来就是势大力沉的招式。
金石交击振聋发聩,火星四溅。
赵砚章手上丝毫不留力,嘴上也没闲着:“姚小侯爷,下手这么重,真玩命啊?”
姚文意战矛在赵砚章腹间险险擦过,在软甲上磨出一串火星,回击道:“小公爷不是渴望已久了吗?这么惜命,郡公的家传宝甲都穿在身上,我不玩命等着你玩死我吗?”
赵砚章马上还以颜色,战枪挽出一个枪花,崩出一个大圆,姚文意堪堪低头躲开,却还是被削下一缕头发。
“嘿,你自己不穿甲又不是我不让你穿的。”
“少废话!”
姚文意也是罕见地打出了真火,向来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的他极少动粗。
即使是从军以后,在青州前线他也极少亲自动手。
严格来说,今日是姚文意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展露身手,居然能与赵砚章打成平手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