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看着水瓢里仅剩的一口药水,李遗和他并肩蹲下,小默站在二人身后默默看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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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遗掏出短刀,在小头目面前晃了晃,冷冷道:“问你什么说什么,敢有小心思,我保证你不会像其他几个那样舒服。”
小头目眼泪涟涟地点点头,李遗问道:“什么来头?”
梁泊替他扯下塞口布,小头目张嘴就求饶:“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
梁泊一把又塞了回去,嘟囔道:“有没有点新词了。”
李遗毫不犹豫地挥下一刀,小头目脸上多了一道可怖伤口来,疼痛加上惊惧,小头目浑身紧绷起来。
李遗耐心道:“我问什么说什么,说错一句加一刀,不说也加一刀懂吗?”
梁泊有些不寒而栗,也是对这在日夜相处从未显露过如此暴力的李遗不太习惯。
李遗拿下塞口布,再次问道:“白天穿甲那人是谁?”
“方承,青州游击都尉。”
“青州不是在打仗,你们不该在前线吗?”
“我们本来是在沂陵城后方巡守的,姚二公子死了,我们奉命一路向豫州搜寻可疑人等。”说完小头目看了一眼梁泊。
李遗吃了一惊:“姚二公子,姚修武?”
“没错。”小头目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梁泊。
“可疑人等就是高大魁梧的流民,他,就很像。”
李遗心下了然自己在商谷县不让梁泊过多抛头露面是对的,不过就实际情况来看远远没有达到风声鹤唳的地步,不然梁泊在商谷县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引来麻烦了。
小头目主动说道:“我们已经抓了很多,本来准备歇息就返回前线的,不知道为何,方都尉非要我们来抓你们回去不可。”
李遗扯过梁泊转过身小声问道:“姚修武你杀的?”
梁泊努力回忆,摇摇头道:“那天杀了不少人,不过没杀什么梁国的大人物啊。”
李遗了然,虽然对姚修武观感不佳,甚至可以说二人有生死之仇,但是当得知他的死讯,李遗还是忍不住一阵怅然。
生转为死,总不至于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李遗回过头来继续追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是我们?”
小头目踌躇道:“跟了一路,白天车队经过时,只有你们两个还有那小孩没露面,本来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梁泊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嘿嘿笑道:“你倒是蛮聪明。”
李遗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出了一开始就想要问的问题:“去过管城吗?”
小头目茫然地摇摇头。
李遗居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梁泊问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问题:“汉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两人彻底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梁泊得到指令似得利索地将剩余的静息散给灌了进去。
愕然的小头目来不及开口控诉些什么,只觉得麻痹感从腹部迅速蔓延开来,自己想要用舌头时发觉已经无力控制它,脑海里始一出现完了二字,整个人便也如五个伙伴一样毫无动静了。
李遗重新抱起小默准备回去,随口问道:“多少个了?”
梁泊随手将水瓢丢开:“记那个有什么用,没区别。”
李遗愣了愣,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倒是让他对这个看似愣头青的同龄人改观了许多。
步子还没迈出去,听到一个声音在咫尺处响起:“水瓢捡起来。”
李遗梁泊小默三人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
那声音分明就在两三步开外。
向前仔细看去,一人从黑暗中走出,捡起梁泊随手丢掉地水瓢,瞪了他一眼:“是你的吗,你就丢了。”
李遗认出来人,心里不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