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血人又陷入了被围困在中间的运命。
反倒是一路追杀而来的六人,陷入了前有“贼人”,后有巨石的无路可退的绝地。
两名血人背靠背分别面对两方,先前喊话求援那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场中的静谧:“各位,现在这种情况,大家是否可以谈一谈了。”
为首的追击者显然气力不逮,他将刀插入泥土中,难得松口道:“谈什么?跟细作有什么好谈的?”
血人道:“或许我与这几位江湖朋友有的谈。”
王筴纪竹默不作声,为首的追击者哈哈笑道:“你个穆燕细作与我没得谈,与大梁羌骑就有的谈了?”
纪竹王筴猛然一惊,心里忍不住嘀咕:“今天是身份写脑门子上了吗?怎么个个都知道我们的身份?!”
纪竹依然硬着头皮,抱拳道:“莫要误会,我等非行伍之人,也无意牵扯进各位的恩怨之中,只要各位不寻我们麻烦,我们自行退去。”
为首那人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颗吊牌,纪竹王筴认出那是象征军士身份的铭牌,那人说道:“青州护军府边军刘大勇,奉命追剿穆燕细作,作为我大梁军士,藏匿身份,避战退缩,按律为逃兵,当斩。”
言罢,利落地抽出战刀,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纪竹王筴对视一眼,知道不能继续装下去了,二人也猜到了,大概率就是自己的武器暴露了身份。二人也只能感叹运气不好,遇上了对羌骑有足够了解的一人,连羌骑游标的武器都能认出来。
比纪竹王筴二人更紧张的是两个血人,方才还以为追击者被陷入了死地,现在形势陡变,如果前方这两人真是羌骑,他们的处境才是死得不能再死。
纪竹王筴二人自知羌骑身份特殊,在军中也多有特权,但这特权不包括罔顾军律、不行职责。
二人缓缓迈开步子,向前逼去。
先前说话那血人不甘心地开口:“二位何苦由他恐吓?萍水相逢,即使不能拔刀相助,也不必助纣为虐吧。”
二人果然止步,血人来不及松一口气却听到王筴冷笑道:“最恨的就是细作。”
下一瞬,袖箭脱手而出,面向王、纪的那血人下意识挥砍,同时听到了金石交击声和箭簇刺穿血肉的钝声。
两只袖箭一只被劈飞落向不知处,一只射中血人左臂,一时间血流如注。
王竹冲看戏的追击者道:“怎么,驱虎吞狼再打虎吗?”
那人嘿嘿直笑,却不答话,如果不是脸上尚有来不及擦去的血迹,他这副样子倒真称得上憨厚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