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祺心窍玲珑,一听便知自家傻夫人是在为子嗣的事儿烦忧。
然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栗的处境,摊上一个没本事的兄弟,一个重男轻女的姨娘,一家子人没人把她当家人,她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己的丈夫,若世子当真休了她,她与谢家大姑奶奶是不一样的,她没人疼,有家无处回,也就彻底没了活路。
春祺心疼地叹了一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少夫人别多心,这么久了,世子都没碰过那两个丫头,她怎么也不可能怀孕的,再说咱们家那位大姑娘,她那些行径,哪有半分像个贵女?咱们世子爷瞧不上她的。”
沈栗也明白,可梦里世子对她的冷漠太真实了,以至于让她有一种不是梦的错觉。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将积累在胸腔处的沉闷感散去,才牵起嘴角,“我没事儿了,春祺姐姐,你快去睡吧。”
春祺怕她思虑过多,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才走。
沈栗实在睡不着,亮了灯坐在南窗底下,给谢言慎缝一对护膝。
她心里清楚,世子对她是极好的。
宫里赏了什么东西,他给她的,几乎与傅氏的相差无几。
不管什么,都是等她挑完了,才给其他几房送去。
这块完整的狐狸皮也是他专门留给她做斗篷的,她舍不得,想着他最近身子骨不好,又听说衙门里有一桩案子,要世子离京几日亲自去督办,便做成护膝给他用。
沈栗忙活了大半晚上,第二日照常早起去傅氏跟前。
除了还未怀上身孕,傅氏对沈栗也越发满意了。
有了这个弟媳妇伺候亲娘,谢言闲也难得不再找沈栗的麻烦。
沈栗又擅长学习,态度谦虚柔顺,卫氏也对她脸色好了许多。
只是为了让她早些怀上侯府子嗣,傅氏找了不少药来让她喝,喝得她头皮发麻,胃里发苦。
姜云祈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土方子找到了,专门买通了管事,叫人传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