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领班大爷!”马德顺回答。
马德顺弯腰搬起木箱,看见上面贴着《雪花牌肉松》的商标。木箱不大,但是很重!这哪里像装肉松的包装箱?马德顺正在纳闷,听见“领班”大吼一声:
“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说着,“领班”取下腰间的皮鞭,“啪”的一下抽在马德顺的身上!
马德顺忍住疼痛,扛着木箱,小跑着跟“领班”来到码头上,看见很多工人,正在跑步向货船上装载《雪花牌肉松》,包装木箱的大小和商标,与马德顺扛的一模一样!有的工人跑步慢了一点,还被“领班”狠狠地抽了几皮鞭!
“快!快!快!跑步上船!”大胡子男人高声叫喊着,挥动着手里的鞭子!
马德顺扛着木箱跑上跳板,与下船的工人们,只打了一个照面,就快速跟着“领班”,钻进了船舱!
正在这时,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骑着摩托车,带着警犬,停在“码头联络处”门前。警察下车,立刻冲进低矮的工棚,进行四处搜查。原来,有“线人”举报:“塞纳河三号码头”,有人偷运毒品!
突然,警犬趴在办公桌旁边的柜子上,大声嚎叫起来!警察们围上来,打开柜子一看,什么也没有!警犬嗅一嗅柜子的气味,转身向码头方向跑去!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紧跟在警犬后面!警犬灵敏的鼻子,一路嗅着毒品的气味跑向船坞,警察们也跟了上来!大声喊叫:
“上船检查!上船检查!”
这时,船上的货物已经装满,马德顺还在船上,习惯性地整理,没有摆放好的货物。
“大胡子领班”看见警察来到,站在船坞上大声喊叫:
“开船!快开船!”
马德顺还没有来得及下船,跳板就被大胡子领班,从船坞方向抽掉了!货船的发动机,“嘟!嘟!嘟!”地吼叫起来!马德顺大声叫喊:
“我要下船!我要下船!”没有任何人理会。
马德顺无可奈何地站在船上,眼看着货船离开船坞,驶向塞纳河的下游!
79、身陷囹圄
当警察们跟着警犬,追上船坞时,货船已经离开码头很远!在警犬的狂吠声中,警察局缉毒队长雷偌大声叫喊:
“停船!停船!快开回来!接受检查!”
货船毫不理会,开足马力,快速向下游驶去!这时,缉毒班长玛拉在队长耳边轻声说:
“雷偌队长,我们赶到下游‘第四码头’去拦截!摩托车比货船速度快!”
缉毒队长雷偌转身,命令道:
“上摩托车,赶到‘第四码头’去!快!”
警察们带着警犬,快步跑回“码头联络处”门口,登上摩托车,冲向下游的“巴黎塞纳河第四码头”!
装满《雪花牌肉松》的货船,开足马力,向下游冲去!船长劳伦特得意洋洋地,站在船头上,沾沾自喜!对身边的副手普瓦说:
“谢天谢地,总算逃过一劫!”
马德顺来到船头上,对船长说:“船长大人!我要下船!请在下一个码头停靠一下!”
快到码头时,船长的副手普瓦惊叫起来:
“前方发现‘快艇’,向我船方向开来!”
船长劳伦特拿起望远镜,看见“快艇”上,打出“旗语”:
“减速靠岸!停船检查!”
“糟啦!一定是来拦截我们的!”船长慌了手脚,大声对副手说:
“命令驾驶台,全速前进!冲过去!”!
副手转身,面向驾驶台,挥动“旗语”,命令货船加速,冲过前方码头!
“船长,求求您!我要下船!”马德顺迎着风浪,大声哀求着。
船长“啪!”的一个巴掌,打在马德顺的脸上!随即一脚把马德顺踹倒在甲板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臭小子,不识时务!”
马德顺不得不忍住疼痛,继续请求船长停靠码头:
“停船呀!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着我回家,抚养他们啦!”
“快艇”发现货船加速,没有停靠的迹象,立即朝天“鸣枪警告”!
“砰!砰!砰!”三声枪响,货船仍让没有减速,冒着撞船的危险,从“快艇”旁边擦肩而过!这时,从码头上突然冲出一条大吨位的“巡逻艇”,横着拦在主航道上!“巡逻艇”甲板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快艇”从船尾返回来,逼迫货船减速,慢慢停靠在“巴黎塞纳河第四码头”上!
缉毒队长雷偌,拿着手枪,带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和警犬,冲上货船!大声命令道:
“全船人员,到甲板上集合!任何人不准下船!”
船长和十个船员,灰溜溜地站在甲板上,马德顺也在其中。缉毒队长雷偌命令道:
“船长出列,打开舱门,逐一检查!”
两名警察持枪押着船长劳伦特,拿着钥匙,打开船上所有的舱门。这时,缉毒班长玛拉带着警犬,在每一个房间里,仔细搜查。当搜查到“船长办公室”时,船长紧张起来,脸上冒出了冷汗!警犬趴在一个柜门上,“汪!汪!”乱叫起来!
“打开柜门!”玛拉班长命令道。
船长颤颤兢兢地打开柜门,一箱《雪花牌肉松》出现在眼前!警犬立刻扑上去,嗅出了毒品的气味,转身继续沿着毒品的气味,追到甲板上,紧紧咬着马德顺的裤腿不放!
班长玛拉把那一箱《雪花牌肉松》,扛到甲板上,当众撬开,里面装满了一包一包、透明纸包装的、白色“毒品”,船长不得不低下了头!
“这东西,哪里来的?”缉毒队长问船长劳伦特。
“他送来的!”船长说着,手指向了马德顺!
“冤枉啊!冤枉!我只是一个送货的搬运工,里面装的什么?我并不知道!”马德顺说。
缉毒队长指着船长和马德顺,厉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带回警察局,接受审查!货船靠边查封,听候处理!”
随行警察,立即给这两个“犯罪嫌疑人”带上手铐,押送下船!
一群小报记者,蜂拥而上,争抢头条新闻!
“刚才听到枪声,是不是塞纳河上爆发了枪战?”记者问。
“缴获了多少毒品?大毒枭是什么人?”另一个记者问。……。
照相机的“咔嚓”声,和闪光灯的“噗噗”声,响成一片!
80、再上“头版头条”
当天中午,老板巴比亚的宝贝女儿吉玛,又提着一筐水果,来到码头上,找来找去,见不到她心中的“东方俊男”,着急起来。她快步跑到船坞上,看见父亲巴比亚,还在那里指挥装卸,急忙问道:
“爸爸,东方俊男呢?”
“他还没有来!”巴比亚回答。
“是不是得了重病?我要去找他!”
“您带着我的轿车,直接到医院去!”
“好的!”吉玛说完后,将一筐水果,扔在“遮阳伞”下,带着老爷车,离开了码头!
老爷轿车飞快地来到“布罗宁小街100号”,吉玛下车后,问一位过路的老人:
“老爷爷,请问附近哪里有医院?”
“小姐,附近没有医院!这里住的都是穷人,没有钱看病!”老人回答。
吉玛连忙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一张她与“东方俊男”,在卢浮宫合影的照片,问另外一位过路的老太太:
“老太太,您见过这位小伙子吗?他就住在这附近!”
“没见过!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不会住在这个穷地方!”老太太回答。
吉玛拿着照片,连续问了几个人,都说不认识这位小伙子。吉玛没有办法,只好上车,对司机说:
“到巴黎几家主要的医院去找!”
吉玛带着老爷轿车,跑遍了巴黎的几家主要医院,一无所获。眼看自己的袖珍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得不开车回到码头,接父亲巴比亚回家。
码头上早已下班,只有老板还守在那里,看见女儿从车上下来,巴比亚急忙问道:
“吉玛,找到‘东方俊男’了吗?”
“没有!”吉玛垂头丧气地回答。
“赶快回家,我打电话问一问相关的朋友!”巴比亚说着,立刻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老爷轿车经过一条繁华街道的十字路口时,正巧遇上“红灯”。交通警察打出手势,命令停车等候!这时,听见路边的报童,高声叫卖:
“号外!号外!塞纳河上爆发警匪大战!大毒枭束手就擒!”
“请看,昔日东方商界奇才,摇身变成大毒枭!”
原来这家小报,两年前在“头版头条”刊登过,“巴黎黄金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马德顺”的大幅照片,细心的编辑经过比对,发现这是同一个人!才打出如此耸人听闻的大标题,只为吸引读者的眼球,扩大报纸的销路!
巴比亚招招手,报童立刻跑了过来,递上一张报纸,收下几个“生丁”的硬币。
打开当天出版的《巴黎塞纳河晚报》(Reprocherà paris de la seine),巴比亚惊呆了!女儿吉玛也从后排凑了上来!
一幅耸人听闻的通栏标题,出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
《塞纳河上爆发警匪大战,大毒枭束手就擒!》,副标题是《昔日东方商界奇才,摇身变成大毒枭!》,“大毒枭带着手铐,被警察押送”的大幅照片,赫然在目!
看着报纸“头版头条”的大幅照片,女儿吉玛惊叫起来:
“爸爸,您看!这个戴手铐的人,长得和‘东方俊男’一模一样!”
“我看,就是他!”父亲巴比亚说。
这时,交通警察开始指挥车辆通过,老爷轿车缓缓启动。巴比亚大声命令司机:
“掉头!马上去巴黎警察局!”
轿车飞快地来到“巴黎警察局”,巴比亚下车来到门卫室,对值班警员说:
“您好,警官先生!我叫巴比亚,想拜会您们的局长夏朗德瓦先生!请您通报一下。”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对不起,先生!警察局早就下班啦!明天再来吧!”值班警员回答说。
“我有紧急情报,今天必须找到他,请您给他家里打一个电话,我来和他通话。”巴比亚说着,递上了一沓钞票。值班警员迟疑了一下,快速将钞票放进抽屉里,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以后说道:
“局长大人,有一位名叫巴比亚的先生,有紧急情报找您。”说着,就将话筒递了出来。巴比亚拿起话筒,委婉地说道:
“夏朗德瓦局长,我是您的老朋友巴比亚。有一桩涉毒案件的紧急情报,需要立即向您汇报。您能再到警察局来一趟吗?”
“巴比亚先生,对不起,我已经安排了更重要的约会。”局长停顿一下,继续说:
“今天晚上,是缉毒处的图夏处长值班,您可以先向他汇报。我马上电话通知他,请您稍等!”
果然,没过多久,一位英俊的中年警官来到大门口,说道:
“我是图夏,您是巴比亚先生吗?”
“是的!图夏处长,这是我的女儿吉玛!”巴比亚回答。
“夏朗德瓦局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二位请到办公室去谈吧!”图夏处长说。
81、连夜突击提审
巴比亚和女儿吉玛,跟着图夏处长,走进“巴黎警察局缉毒处”办公室,刚坐下,巴比亚就急不可耐地,拿出刚买来的那张小报,对图夏说:
“图夏处长,这个‘头条新闻’是不是搞错了?照片上这个小伙子,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本公司码头上的‘领班’,昨天还在本公司上班,今天请假到医院看病,怎么就变成了‘警匪大战的大毒枭’?”
“巴比亚先生,小报消息,捕风捉影,内容可能夸大其词。但是,这个事件发生在今天上午,的确是真实的!鉴于您是夏朗德瓦局长介绍来的知情人,我才向您证实这个消息。”
“处长先生,这是我和男朋友在卢浮宫的合影!”吉玛立刻递上一张照片,接着说:
“他叫‘东方俊男’,来自东方的‘中国’!”
图夏处长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心里暗想:
“长得真像啊!难道世界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为了慎重起见,图夏处长站起来,微笑着说道:
“很抱歉,我想去方便一下。请您们稍候!”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图夏立即走进另外一间办公室,关上门,拨通了警察局长家里的电话,把刚才双方对话的内容,向局长作了汇报,并请示下一步应当怎么办?局长说:
“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很多,为了避免‘屈打成招’,产生‘冤、假、错案’,有必要现场辨认一下,弄清事实的真相!”
“好的,属下立即照办!”
与局长通完电话,图夏立即拨通了缉毒队长雷偌,和缉毒班长玛拉的电话,命令他们:
“马上来到警察局,连夜突击提审犯罪嫌疑人!”
图夏回到“处长室”,对巴比亚和吉玛微笑着说:
“对不起,让您们久等了!”停顿一下,图夏处长接着说:
“过一会儿,我们将连夜突击提审‘犯罪嫌疑人’,您们在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辨认。您们看得见他,他看不见您们。审讯室是隔音的,您们可以通过扩音器,听到审讯室内的对话,必要的时候,可以安排您们当面辨认。”
“好的,谢谢处长!”巴比亚和女儿异口同声地说。
巴黎警察局“审讯室”,图夏处长和雷偌队长,坐在审讯桌前,处长主审,队长记录。处长图夏命令道:
“带犯罪嫌疑人!”
玛拉班长持枪押着马德顺,走进审讯室。坐在隔壁观察室里的吉玛,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带着手铐,立刻站起来,泪流满面,非常激动!父亲巴比亚拉着女儿的手,示意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要勇敢、镇定!父女俩目不转睛地,看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
图夏处长示意马德顺坐在对面的座椅上,开始审问:
“姓名?”
“东方兄弟。”马德顺回答。
“年龄?”
“二十二岁。”
“来自哪里?”
“中国。”
“为什么来巴黎?”
“为了寻找一条活路!”
“为什么偷运毒品?”处长图夏问道。
“冤枉啊!冤枉!我只是一个送货的搬运工,包装箱里面装的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马德顺大声喊冤。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巴黎有亲人和朋友吗?”
“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
这时,图夏处长按动了桌面上的一个按钮,命令马德顺:
“转过身去,看看右面!”
马德顺转过身去,看见一扇滑动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正在“动大刑”的恐怖场面,犯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又用烧红的烙铁,烫得直冒青烟,听见受刑者凄惨的叫喊声。处长继续说:
“你不老实交代!就让你尝尝‘动大刑’的味道!”
“不要!不要!我,我,一定老实交代!”马德顺吓坏了,有点语无伦次。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处长停顿一下,继续说:
“你是不是在巴比亚公司,当过码头上的‘领班’?认识一位名叫吉玛的姑娘?”
马德顺沉默了!不敢否认!也不敢正面回答!
“是不是需要请他们来,当面辨认一下?”处长问道。
“不用!不用!我全部如实交代!”马德顺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我昨天还在巴比亚公司的一号码头当‘领班’,与老板巴比亚的女儿吉玛,是好朋友!”
“为什么跑到三号码头的船上?卷入塞纳河上的毒品大案?”
“我想跳槽,到三号码头去工作。一个大胡子‘领班’,带着我将一箱《雪花牌肉松》扛到船上,放在船长办公室的柜子里。我还没有来得及下船,船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