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四下打量一圈,发觉殿内没有半个官员的身影,父皇今夜确定只召了他一人入宫,萧恪顿时心沉到了谷底。
就听萧世成站在御首上方,声音有些不怒自威的开口。
“恪儿,今夜谢江被人刺杀,你知不知道?”
萧恪努力保持镇静,装出一副惊诧的神情,抬头失声道。
“父皇,儿臣并不知情啊,今夜儿臣一直待在府中闭门读书,并未听闻外面的消息,可那帮歹人不是只针对兵部,为何会连我户部官员也惨遭毒手?”
萧世成闻言眉头一挑。
“噢?你为何一口咬定,那些背后宵小只会刺杀兵部官员?莫非你们户部的人脖子镶了金边,人头比其他官员更值钱?”
萧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因为近几日接连都是兵部官员遇害,儿臣便愚钝的以为对方只针对兵部,是儿臣思虑不周,望父皇责罚。”
萧世成的嘴角挂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还年轻,做事欠缺考虑,这是理所当然的,若是你智近乎妖,能连朕都能瞒过去,那咱们父子俩也犯不着深夜在此闲谈,左右你不过是表述自己的看法,朕又怎会责罚你呢?”
萧恪听着父皇这状似寻常的话语,自头顶到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一寸寸发麻,总感觉父皇话里有话正在敲打他。
快速思索一阵,萧恪承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壮着胆子低眉顺眼问道。
“儿臣斗胆,不知父皇深夜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斗胆?你的胆子怕不止一斗。。。”
萧世成又说了句意味莫明的话,听的萧恪心脏七上八下,正欲出言狡辩,就听萧世成已经继续说道。
“方才戌时在城外三十里,一座名为栖霞庄的庄子里,搜查出了八千套精铁重甲,还有近五千的重装马甲,甚至还有近万根箭簇,至于粮草嘛更是不计其数,所以朕召你入宫,是想问问你的意见,看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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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半跪在地上,瞳孔已经快要震惊到裂开,眼球突出,气息紊乱怎么都压制不住,声音都在颤抖。
“父皇。。。城外怎会有人敢私藏这么多甲胄?这可是抄家灭族,十恶不赦的大罪!”
但萧世成却是语气出奇的柔和,只略带轻笑的说道。
“不知道啊,朕也正在派人核查,可惜兵部执掌兵铁的官员死的死,死的死,一时半会儿怕也难查出眉目,不过恪儿你抖什么?朕是召你来讨论处理这些甲胄的章程,又不是怀疑此事是你所为,你那么害怕作甚?”
萧恪能不害怕吗?他现在都肯定父皇绝对已经知晓了整件事,此刻正是在等着他主动认罪,才会不断言语施压,可萧恪很清楚,在父皇直接将窗户纸捅破前,他是抵死也不能承认,否则不死也会被贬为庶人,此生无缘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