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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看,没有瞧见三位当家的,也没老蔫几个的影子,却瞧见樱子在厨房那儿在向自己招手,秦虎跟弟兄们亲热地打着招呼就往厨房走了过去。
“樱子,咋没看见当家的?老蔫他们呢?”
“二叔去了北头,三叔去了南头,奎叔一早就带着人抱着机枪去山上操训了,老蔫他们几个睡的晚,现在还没起。二叔说草河掌那边等你起来让你拿个主意。俺……俺想去镇上买些东西……”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八度,脸上还飞起了一抹红霞。
“你跟当家的说了……”话出口半截儿,秦虎瞧着突然羞赧的长腿大妞豁的就明白了,她要买的恐怕是女人要用的东西,这个在奉天红儿、三婶没顾上说,一帮老爷们儿匆匆来去咋会想的到?
秦虎略带歉意点点头道:“奉天这一趟匆忙了些,红儿和三婶又是新到家里,看病安家的一乱,就把你们女人用的东西给落下了。等当家的回来,我再下山走一遭,他们不反对,我捎上你一起去。”
樱子没想到秦虎转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红着脸低头使劲地在揉面团。秦虎正要悄悄退走,只听樱子小声咕哝道:“你才多大?咋啥都懂?”
这下秦虎可有些囧了,心说老子活的那个年代,卫生巾的广告都烂了大街,漂亮女孩子出门都把布料节省到了极致,哪里还有你这样的娃?
没等秦虎再接茬儿,樱子便急着改了话题:“你想吃啥?俺给你们做!就是俺可没你当厨的手艺。”
“弟兄们吃啥我就吃啥呗,不能开小灶!你不是想学带兵吗?我跟你说这第一条就是‘官兵一致’”
秦虎往灶膛里添上了两根柴火,就给樱子闲扯起来……
“俺明白,就是主事儿的、跑腿儿的虽然各忙各的,可心里要把跑腿儿的弟兄们当一家人。”
“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可队伍里人少的时候你每个弟兄都能顾得上,一旦队伍变大了,好多士兵你都不认的,那时就要靠纪律和规矩,要把每一个条例都从上到下落实到每一个战士不是一件容易事。”
两个人说说讲讲就到了午饭的当口,老蔫、满囤、石柱、三泰和一众弟兄们都陆续过来帮忙。可营地里弟兄们吃过了午饭,三位当家的却一个也没回来。有了樱子要下山的事情,秦虎不好做主儿,和老蔫一起检查过了大家的武器装备,便让弟兄们聊一聊以前的战斗经历,这样也好让自己更快速地了解这支队伍……
一直到了日头西坠,又要张罗晚饭的时候,郑贵堂和郑文斗像是约好了,前后脚地都回来了。
没等秦虎开口,两个人对瞧一眼,同时问道:“北头(南头)的卡子撤了?”
两人互相点点头都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一脸轻松的笑容。
秦虎插话道:“不能大意!最好再去三道河和永清沟瞅瞅,当家的,我要去草河掌盯一下。”
“道兴也是这个意思,卢成已经绕道儿去了三道河村。”
郑文斗也道:“虎子你啥时走?过旺财那儿时你安排他们就成。”
“那我吃了晚饭就走。只是樱子要跟着去买点东西……”
最终两位当家的还是同意了让樱子跟着秦虎下山,只是免不了好一通叮嘱。趁着天边儿的余晖,秦虎、老蔫、三泰和满囤再次离开了埂子,樱子这次听话地换了女装,一身儿村妞的打扮却难掩清爽俏丽,与本溪买药时的那个脾气妞一比像是换了个人,欢快爽朗的笑声一路洒在了山间小路上。
草河掌几十户的人家沿着草河形成了一个南北狭长的大村屯,地方虽不大,却是个交通要点,沟通着草河上下及东西两岸,一条长街的两头开着两家大车店,北头的合兴老店占地宽敞,秦虎带着满囤和樱子过去落脚,老蔫带着三泰便住进了南头促狭些的顺兴客栈里。
不用说草河掌这样山沟里的村屯,再大些的城镇在这个时代天一黑也就没了啥生气,炕头上秦虎静静地在油灯下标注着地图,把几天来路过的乡野小路回忆的尽可能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