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铭的眼神中没有波澜，他以一贯的平静语气对她说：“阿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男孩，被家人养成了废物，软弱无能，经常被欺负。”

“在一个大雪天，他被一群不良少年打得遍体鳞伤，几乎丧命，他以为他会死在那里，但一个人出现救了他。”

“那人叫沈安然，他是无意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却不敢靠近。”

“几个月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柳一一失去了心脏，但她奇迹般地复活了，那是因为另一个灵魂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也叫沈安然。”

柳书铭眼中闪烁着笑意，轻声问道：“阿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沈安然愣在当场，曾经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柳书铭知道柳一一会死，也预料到她会穿到柳一一身体里。

他对柳一一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吗？深到即使知晓她的命运，也选择袖手旁观。

柳书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笑意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凄凉。

“阿姐，你看，真正的怪物其实是我，我清楚她会死，也知道她会被母亲带来的人挖去心脏，但我没有去救她，因为我在等，等一个人出现。”

“书铭，你……”沈安然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柳书铭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沈安然保持着沉默，她知道自己并非柳一一，没有立场去责备柳书铭的冷漠。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下车时，柳书铭率先跨出车门，大步朝家的方向快速走去。

沈安然皱起眉头，急忙下车想要追上去，但被周璟言喊住。

他的眼神此刻变得严肃，“你刚才太冲动了，不应该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沈安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开始她只是想吓唬一下柳母，谁让她把自己的儿子当赌注。

后来她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干脆放手一搏，干一票大的。

没想到竟然还引出了他的一些秘密。

看来，这个世界出现了巨大的bug，废物系统居然也没有检测出来。

“放心吧，他不会往外说，而且我猜测他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沈安然将之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周璟言听后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