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得不到名单,是不会信任斯人的。
如真这样,那斯人豁出性命签的字,就白签了。
隐隐作痛的小腿提醒了他,让他想起了一个憎恨的名字。
但他知道,越是吞吞吐吐,对方就会越相信。准备好好的玩玩对方。
“宋主任,小人目前对一人是否真心自首,还没把握。怕冤枉了人家。”
宋中坚面露喜色,气定神闲道。
“肖秉义同学,你真是菩萨心肠。唉,心善未必有错,但应该有度。说吧。”
“这个人是小人之前同事,为党国立过大功。小人在劫粮现场,与他单独见过面。”
“他只问过小人一句,因解放军追来,没来得及回答。小人不请示,也答复不了。”
宋中坚已没了笑容,催道:“此人是谁?他问你什么了?”
肖秉义嘴唇蠕动,躲避着他的逼视,嗫嚅:
“他,他问军管会自首政策,是不是骗人的?有共党血债,会不会秋后算账?”
宋中坚开始不淡定了:“哦?此人是谁?快说!”
肖秉义又故显犹豫神态:“小人还是不说的好。目前情势,打听一下共党政策也正常。”
宋中坚急不可耐了:“不要担心,鄙人不会冤枉他。说呀,此人是谁?”
肖秉义还在犹豫:“宋主任,小人想来想去,不能说。说了,你也不会信。”
宋中坚生怕他中途闭嘴,耐心劝道:“你不要担心,你说的情况,仅供参考。快说吧。”
肖秉义欲言又止:“宋主任,此人跟小人有误会。若说了,恐有假公济私之嫌。”
宋中坚跺一下脚,催道:“啊哟,急死人了。快说吧,鄙人心里有数,不怪你。说呀!”
“沈富中。”肖秉义报出名字,心中安定了许多。
宋中坚一怔,思索片刻,摇头。自言自语:“是他?不可能吧?”
肖秉义点点头,恳切的说:“小人看,也不可能。他是党国功臣,千万不能冤枉他哦。”
“小人进组织,没有投名状。只能实话实说,不然,对不住宋主任对我的一片苦心。”
宋中坚憋着一口气,转身轻轻吐出来,又转身叮嘱。
“好!还有吗?”
肖秉义随即摇头道:“宋主任,您也可谓我师尊。小人不敢欺骗您。”
宋中坚略微考虑一会,点头道:“行,我是信任你的。”
“今天到此结束。暂时不给你任务,继续回去干公安。该咋样,还咋样。”
“放心,从此没有哪个敢找你麻烦,包括你家人。不到万不得已,没人跟你见面。”
“你代号‘麻雀’,暂时由代号‘燕子’联系你。”
“考虑你情况特殊,停一段时间,将跟鄙人单线联系。”
“为表示诚意,跟你透露一个秘密,鄙人代号‘雄鹰’,此代号原是褚鹰的。”
“鄙人不想再改了,权当纪念他。至于如何联系,我会适时通知你。”
“提醒一下你,加入了组织,就得执行组织规定。不要有其他念头,更不能自作聪明。”
“记住鄙人告诫,我们无处不在,包括你无比信任的领导,也可能是你战友。”
副官谈成端上两杯红酒,宋中坚拿一杯递给肖秉义,然后碰杯同干。
“啪”,肖秉义酒杯掉地上,宣布豪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