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被选取的人才多是缺乏实际经验的少年后生,朱元璋颇为不满。
洪武六年,朱元璋下诏暂停科举考试,直到洪武十八年才恢复。
吴老爷年轻时富有才学,却无处考取功名。
等恢复科举后,他已是位油腻中年,掌管家族生意,无心读书,想考也考不上了。
徐闻的父亲徐朗,则是洪武五年的举人,洪武十八年恢复科举后,高中进士,入仕为官。
“徐哥哥莫要生气,婉儿会心疼的。”吴婉儿上前拉了下徐闻的袖口,弱弱道。
心头窜起一团火,徐闻甩开袖子,斥道:“一边凉快去!”
如同被猛虎凝视,吴婉儿心中一颤,躲在吴老爷身后。
心中却是惊讶,徐哥哥何时变得如此威猛了?
他训斥人家的样子,简直太男人了!
“徐闻,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呵斥我妹妹!”
吴典史汹汹而来,看向徐闻的眼神满是不屑。
典史虽然“未入流”,没有品阶,但仍然需要由吏部铨选、皇帝签批任命,属于朝廷命官,身份不比秀才低。
“对方是官,我该怎么办?”
徐闻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焦急。
吴万是典史,若是强行对抗,便是对抗官府,下场可想而知。
但不管的话,好忠仆岳冲就会被抓走,以后谁来赚钱养家?
该如何破局?
咦,我为什么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关心则乱,徐闻顿然醒悟。
无论是政治博弈还是网络撕逼,切记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一定要利用自己优势掌握主动权!
瞥了吴典史一眼,徐闻脑中飞速分析着局面。
此案的性质,无非是白昼抢劫罪。
岳冲与自己虽然存在主仆关系,大明律也存在连坐,但此案性质属于个人犯罪,其责任原则上应由其个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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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证据表明徐闻指使或参与了抢劫行为,否则自己不应受到直接的法律牵连。
想通此间,徐闻朗声道:“棺材之事,我已解释过,并愿意赔礼道歉,若你们一味纠缠,坚持抓人,那便将他带走吧。”
“若是你们想凭此手段威胁徐某,那可打错了算盘!依我大明律条例,你们可无权问罪于我。”
秀才有着诸多特权:免除部分刑法,戴方巾着长靴,使用婢女,见官不跪,免费差赋徭役,遇事不公可禀见知县,有资格进入官学学习。
吴万一愣,问道:“徐闻,你当真不管你这俩仆人了?他们可是自幼与你一起长大?同吃共苦多年!”
“你怎会如此绝情?”
“读书人如此狠心,岂不让人寒心?”
“绝情?”徐闻被气笑了:“你特么的脑子有泡吧?人是你们抓的,又是你们以此为借口威胁于我,还有脸说我绝情?”
他大声嘲笑:“你等书香门第出来的人,莫非连脸都不要了?”
“你!”吴万面色一沉。
徐闻不与他理论,转身看向吴老爷:“世伯,你叔父去世,怎的不在家守孝,反而带着一家老小前来退婚,真当是读书人所为?”
吴老爷登时脸色铁青。
吴万喝道:“莫要胡说,我叔公一直在家,身体硬朗的很!”
徐闻心中一动,说道:“果然,岳冲劫棺,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前日你们退婚不成,便言语激我,想让我轻生。”
“又派村头张麻子来探视,确认我是否轻生了,不巧张麻子回去后碰到岳冲。”
“应该说是刻意碰到,你们算好了岳冲回家的时间!”
“岳冲每日去做苦力,下班很准时。”
“张麻子以言语刺激岳冲,恰好你吴家运送棺材的队伍出现,令他生出抢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