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发公安近乎祈盼的目光下,修女弯起了嘴角。

那是白酒式的冷笑,或者说发笑。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困惑与讥讽,身上属于“武器”的空洞和淡漠陡然消失,露出的却是另一块尖锐的内里。她有恨意。

“你以为你是就业办吗?”女人低低笑了起来,“救命,真是……”

那声“救命”轻得像叹息,不带任何具体实意,杀人鬼会在谁面前喊救命?

又有谁能救她?

——这是干什么呢,白小姐真是绷不住了。到现在还惦记那一坨谍战元素,人机得她没话好说。好大一张电子姜饼,信这个还是信她是秦始皇?

还好自己从前只喜欢打枪,不沾染主线,白小姐陡然释怀。一切没被她得到的东西都有原因,这种活动她还是敬谢不敏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白小姐已经查找出了屏蔽死亡影响的魔法,但她不合时宜的上进心又展现了存在感。就业办最好安静得像死了一样,否则只好浪费她事业大计的启动资金了。

她又笑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枪口的落点稳稳地对准原处。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啊,我和你又有什么可说的。”

银眸修女轻轻叹气,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

安室透心渐渐沉下,眼里也浮现晦涩的阴影,却又不死心地继续劝说:“只有这样,你才能远离杀人——”

“闭嘴吧。”

女人第一次用这样冒犯的、毫不客气的字词,不会有人怀疑她此刻的杀意:“别来,我不想听,别费心机。”

像是确定了公安的目的,扣着扳机的食指在枪膛上敲了敲,她迈开步子,朝着对面人走去。下垂的衣袍摇动,像死神经过时凭空产生的风。

“这种世界……”白酒眼神冷漠,缓缓地宣告了自己的决定:“我只留一天。别来沾边,也别逼我毁掉这一天去杀了你。”

她在说,故事早已落幕,不必妄想另一种可能。

白酒到底没有开枪,在安室透的沉默中,她错身而过,径自离开了走廊。

自始至终,女人与安室透未曾产生一次对视,那颗剔透的眼瞳宛若被置放在高台的玻璃,掠过任何人的视线,孤然自成一岛。她已不愿成为任何人手上的任何一个战利品。

两人并排的刹那,安室透听到了一声喃喃自语。

“难道你们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女人话语中不作伪的疑惑让公安咬紧牙关。在这一刻,他再次体会到,一切悲剧的发生,都那样地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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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说到做到,开始重点关照那些具有领导身份的嘉宾。他们会为此感恩戴德地投票的,而这一举动是最好的风向标。

金发服务生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白酒确实没有在这里杀人,甚至于她找上的都是手上沾有罪恶的乘客,即便如此,这些人所害的人数加总起来,不会有她一只手杀的多。

即便她最开始抗拒杀人,在完成那么多次组织的任务后,白酒的人格不可避免地会浸染血腥气。杀人鬼已习惯用死亡解决问题,别人的,或者她自己的。对于回归常世的执念早就摇摇欲坠了,她回不去。

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难道白酒已没有假死的可能?卧底公安心乱如麻,而变小的高中生侦探终于搜寻到卧底公安的踪迹。

“安室先生!”

江户川柯南压低声音喊道,顺着前者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道穿着修女袍的人影。

显然,安室透也发现了这一组织成员!想起灰原哀难以遮掩的恐惧,以及阻止他跟踪窃听女人的举动,江户川柯南内心的警惕拉到了最高。

‘她是——杀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