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中贵此时正进来奉茶,司马策看他一眼:“茶搁那儿吧,过来给朕更衣。”
娄中贵垂首应是,麻利地替他除了皇袍。
“朕要出宫一趟。”
娄中贵将他腰间玉带卸了,小心地码到枕边,而后才应话:
“是,奴婢听闻今日鸡鸣寺中有燕国的高僧前来讲经,陛下定是想便服出宫,一睹法师风采,顺便替太后娘娘和万民祈福。”
司马策低头看他一眼,冷声道:“若是朕没听到讲经,也没能求来个高僧开光的物件呢?”
娄中贵无声笑了笑,抖在他身上一件素色宽衣:“奴婢瞧着今日天色阴晦,陛下也怕淋雨,所以去到半路又回宫了。”
司马策嘴角扬起:“老狐狸。”
……
易禾在府中正跟几个属下对抗。
外头中堂一个中年郎中候着。
石赟就差给她跪下了,奈何易禾倚在榻上连连摇头。
死活不肯让郎中诊病。
“大人素来最通道理,怎么还能讳疾忌医?”
易禾双眸紧闭,手在薄被下偷偷揉着小腹,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我自小就着不得郎中的面,实在是吃药吃怕了。”
在橙也在身侧且哄且劝:“公子,若今日不看诊不用药,明日恐怕还得去赐告。”
易禾听了这句,心中更加烦躁。
一日赐告还好,若是接连几日不能上朝,陛下肯定要折腾些主意出来。
兴师动众只会平添许多麻烦。
“不……”
一阵痛感又袭来。
仿佛有只铁拳一直在捣她的腹部。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几乎就要妥协。
咬咬牙还是说了句:“若今日不能自愈,明日再请医家来看就是。”
石赟和在橙自然不能理解。
易禾也知道自己这个拗法很是说不过去。
若真的坚持不住,她就勉为其难让石赟给她把把脉好了。
至于后边的,都靠天命吧。
……
“大人若信得过,先让属下替你看看。”
石赟再次请命,手已经悄悄探到她榻边。
“大人知道的,属下不是郎中,所以大人不必怕。”
“不行。”
易禾攒足力气,声音略大了些拒绝他。
“在橙,你再去替我煮碗姜茶来,再喝一碗,我就能好……”
在橙无奈,只能应声去了。
房内只剩石赟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