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倦又给她倒了杯茶,声音缓缓:“我倒是跟余大姑娘有相反的观点,正因为你大哥是最年轻的状元,在科举学子中的颇具声望,这事儿才更容易成。”
余清梦顿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爆出科举舞弊,礼部侍郎这个知贡举参与其中,科举学子们会对朝廷失去信心。”
谢无倦笑着接道:“再让那些学子去闹一闹,闹得全京城都知道,谢鸿逸一定会焦头烂额,到时候他肯定要考虑一个能压的住悠悠众口的。”
“当年你哥哥的文章可是被很多学子奉为经典的,余砚珩这个人多有才华,虞朝的读书人都知道,最年轻的状元实至名归。”
“还有什么比余砚珩这个参加过科举,中了状元,风采斐然,且出身护国公府的人,更有说服力吗?”
“余大姑娘可能不知道护国公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那可是类似于守护神一样的存在。”谢无倦笑笑,语调带了丝嘲讽:“不然谢鸿逸也不会这么想要灭掉你们护国公府。”甚至不惜和敌国合作。
余清梦沉默良久,最终端起茶盏,朝谢无倦露出个笑:“太子殿下,今日我以茶代酒,预祝我们成功。”
谢无倦盯着她看了一瞬,笑了一声,端起他的茶盏示意,随即第一次像她一样,一口饮进杯中茶。
余清梦眼睛里染上笑意,将茶盏中的茶喝干净。
此时正在朝中争论不休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而端坐在龙椅之上,俯瞰众臣,自觉高高在上,心情愉悦的谢鸿逸,也不知道他的美好愿望将离他远去。
那日的早朝生生熬到了午时,最终还是定下了礼部侍郎为知贡举。
因为这次的事情,以及即将到来的春闱,沉寂许久的官场又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在朝中持反对意见的吏部侍郎唐宏景,回家后却叫人准备了酒菜,自己一人自酌自饮,似是在庆祝。
余家三人在早朝上都没有发表看法,回家后却都一起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