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觉得好笑,心下想着:“这都是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手上还是轻轻的给他揉着腿,他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膝盖附近的皮肤,突然感觉到有一个略微凸起的地方。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他小心翼翼地将郝临安的裤腿向上挽起。
当裤腿被掀起时,一道触目惊心的景象展现在眼前——那是一条长长的、狰狞扭曲的疤痕,宛如一只巨大的蜈蚣,从膝盖一直延伸到大腿上方。李钰想到之前在陈家,陈巳扬给年幼的他洗澡的时候,身上明明什么疤痕都没有,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郝临安身上。只见郝临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之上,双眼紧闭着,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他那原本紧绷的面容此刻也松弛下来,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忧虑都被抛诸脑后。
李钰轻轻的把他的腿放在椅子上,随后走向床前拿起一条毛毯盖在郝临安的身上,看着他依旧闭着双眼,于是推开门冷风夹带着大雪飘进了屋子,他赶忙出去在轻轻的关上了门。
寒风凌冽,李钰不禁打了寒颤,赵来虎在旁边的屋子看到李钰站在房檐下,赶忙出屋子站在迎风的地方,用自己壮实的给他挡住寒风,赵来虎问道:“小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避避风吧。”
李钰眯着眼睛问道:“这个天气是不是不能点火了。”
赵来虎说道:“是啊,这风太大了,估计点起来都会被吹散的,太危险了。”
雪花被寒风裹挟着,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向李钰扑来。它们像锋利的刺刀一样,无情地划过他的脸颊,就在这时候,李钰被突如其来的毛毯从头到脚的包裹住,随即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透过那个坚实的胸膛李钰听到了那强有力的心跳。
郝临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在外面做什么,回去吧。”随后他让赵来虎回屋子里,李钰倔强的不要回去,郝临安就陪着他站在一起,这时候寒风小了一些,雪花肉眼可见的清晰了起来,再不似方才那种钢丝一般,此刻轻飘飘的更像是鹅毛一样,李钰从郝临安的怀里钻出来,两人披着同一块毛毯,不一会儿两人的头上就积了一层雪。
李钰笑着看向郝临安,郝临安也同样的笑起来问道:“你在笑什么。”
李钰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