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雷默默地把双手插进袖口,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是听命办事,要报仇就去找孙勇翔,可千万别找他的麻烦。
吱呀——吱——
存放餐食的铁皮房突然发出尖锐的低吟,像是在应和他的想法般。
唐雷寒毛直立,喉头抑制不住的发出嚎叫,奔进矿场。
……
井工煤矿的巷道中灯光昏黄,一列列矿车整装待发。
“自从停电,啥机器都不能用,得靠我们自己铲。”
楚飞用挂在肩头的灰毛巾擦了下脸。
“基地需求量这么大,我们村能动的全喊来挖煤了,可奇怪的是…”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咯地颤抖碰撞。
“每天少人?”赵博翰拎起领口捂住口鼻,抵挡着空气中弥漫的滚滚烟尘。
“不是少人。”楚飞眼神中满是惊恐:“是多了一个。”
赵博翰怔了一下,环顾四周。
这一路数下来上百人,清一色乌漆嘛黑的脸,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人多了?”
楚飞搓动着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走路都有些飘忽。
“放在上面的食物都是有数量的,每人一份,回回都有一个人没吃着。”
赵博翰:“就一个?”
“嗯。”
赵博翰陷入沉思,左右观望。
巷道里的矿工们互相攀谈闲聊,关系都很熟稔。
基本都是两三人一组,往车里铲着黑煤矿。
赵博翰大声道:“都停一下,把脸擦干净!”
许久之后。
三四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全踏马熟人啊!
楚飞无助地看向赵博翰,眼眶含泪:“果然有脏东西...”
赵博翰想了想:“你们全部出去,守住大门。”
楚飞连连点头,逃似的离开此地。
赵博翰拿起手电筒和铁锹,铲动着两侧的碎炭。
他还没见过鬼吃人饭的,能藏身的只有这些煤矿,必然在哪个堆儿里猫着。
随着挖掘,摞起的黑块散落一地,变得平坦。
没人。
赵博翰停下手,缓缓深入。
黑色空间里十分寂静,回荡着空旷的脚步声。
踏,踏踏…
踏,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