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依然趴伏在地上,身体呼吸的起伏逐渐式微。
薄司泽抿紧唇,冷然盯着那道纤瘦薄弱的身影、
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浮现在他的嘴角,沉浸在镇压后的满足、摧毁她的快意中。
然而,不远处的马克眼神骤然一凝。
“阿泽,她不对劲。”
他急步走来,焦急都写在脸上。
知知身下那浓稠的鲜血正缓缓地、彻底地蔓延开来,渗透进冷硬的地面。
血已经多到无法掩饰。
原本因报复而扬起的嘴角,僵在了唇边。
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
薄司泽的身体一震,随即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别给我装。”
语气中却难掩突如其来的慌乱。
人疯了般冲过去,一把将知知轻轻搂在怀里查看她的情况。
她的身体绵软无力,即便被他搂在怀里,头似没了支撑,只是无力地垂在他的臂弯处。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就像是死了一样。
她身下那殷红的血迹迅速洇开,带着还未散去的温热腥气。
黏腻且滚烫的触感不住地透过指尖传来。
薄司泽眼底的慌乱逐渐显现出来。
各种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
“小猫,小猫……”
他喃喃着。
“你醒醒,你先别睡。我们马上找医生,你别怕。”
怀中的她毫无回应,鼻息越来越微弱——生命体征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迅速流失。
一瞬间,他完全失去了冷静,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抓住她的生命。
他强硬地横抱起她,嘴唇一直贴在她额头,试图用自己的温度传递一丝生机。
他抱着她狂奔。
“医生会来,他会治好你的。你别怕。”
他的语气极其轻柔。
他叫她别怕,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别怕。
他抱着她疾走,可走了好长一段路,猛然抬头,才发现人还在体育场里打转。
此时的薄司泽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自己就像一个失去回家方向的孩子。
已经彻底迷路了。
男人像是一头绝望的野兽,双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猛地扭头,朝着身后那些如同木桩般杵在原地废物的人怒吼道:“医生呢!医生在哪里!人都死光啦!!”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保持清醒的人。
马克用最短时间叫来医生,塞巴斯蒂安在最近的地方找了一间安静整洁的房间。
医务人员迅速将知知从薄司泽怀里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