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两肋插刀

断刀流水 柳烟客 3692 字 1个月前

“‘刀痴’吕望之!”练羽云看清楚来人,惊呼道。

“吕大哥,幸好昨天夜里,你及时出手阻拦了‘赤焰鬼’郝千秋。要不,小弟还真脱不了身。”杨禹听出了来人正是昨天晚上的刀客,眼珠子一转,煞有介事地说。

“你……”

“吕大哥,这两个人交给你了,我先走,在前面镇子的酒馆里等你,我们再好好喝一杯。”杨禹打断了吕望之的话,快速地从他身边闪过,一溜烟地走了。

吕望之让杨禹一番胡弄话,弄得哭笑不得。

“原来你和小鬼是一伙的。”欧阳彪二话不说,举起狼牙棒向吕望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吕望之被杨禹摆了一道,正是哑巴吃了黄莲。无奈,只好拔刀迎战。眨眼之间,两人便斗成一团。

练羽云望了望欧阳彪,见他一时未处于落败境地,咬咬银牙,飞身向杨禹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杨禹逃得很快。

练羽云铆足了劲,追了大半天,也看不见杨禹的踪影。

“这小坏蛋跑那里去呢?”练羽云自言自语道。

杨禹并未走远。

他躲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静静地盯着练羽云从他的旁边飞奔而过。

待她走远了之后,才慢悠悠地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他望望来时的路,又望望练羽云远去的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大摇大摆地走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走出了树林,看到一条人迹罕至的黄土路,两旁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茅草。

通常有路的地方就有人烟,碰巧,他沿着黄土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看到远处有一座荒庙。

庙里有袅袅青烟升起,在斜阳疏影下异常的耀眼。

“有炊烟的地方,必有人在做饭。”想到吃的,杨禹肚子不争气,饿得咕咕直叫。

杨禹思罢,毫不犹豫地朝着古庙走去。

庙门前的空地上杂草丛生,看得出已很久没有人打理。那么,在庙里生火的,绝对不是庙祝。

那谁人会在这人迹罕至的古庙里生火做饭呢?这恐怕不会是一般的老百姓。

杨禹在庙门外久久伫立,对于庙里的是敌是友,举棋不定。

很快从里面飘出来一股诱人的香气。

这烤野味的活儿,他没少做过,

对不同飞禽走兽的味道,他熟悉得很。所以,他用鼻子嗅了一下,就知道这是烤山鸡的味道。

他抵不过烤鸡香气扑鼻,肚子里闹腾得更加厉害。于是,他决定走进去瞧一瞧。

庙里供奉着一座观音菩萨像,由于时间久远,身上的颜料已剥落,露出了里头的黄土。

在须弥座前,一个摆在地上的香炉上架着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山鸡。从鸡皮上渗出黄澄澄的油滴,掉在火红的木炭上,炸出了一团团的小火苗。

香炉旁,一个长发披肩的男人盘腿坐着,膝下摆着一坛酒。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朋友,既然饿了,何不进来一起分享?”男人头也不抬,朗声道。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杨禹径直走到男人的对面,双膝盘腿坐了下来。然后,从架子上的烧鸡撕下了一条鸡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味道真不错。好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烤鸡了。”杨禹边吃边赞叹道。

“吃烤鸡,没酒相送。犹如肉里没放盐,没有了灵魂。”男人斟了满满的一大碗酒,递了过来道。

“醇香四溢,好酒!”杨禹接过酒,一饮而尽,大声喝道。

杨禹不知道,他手上的一碗酒,可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用度。

男人微微一笑,他望着豪放不羁的杨禹,似乎想起了某些什么来。但那些东西又似乎很遥远,随着时间的流逝湮灭了。

“小兄弟,好酒量!我敬你一碗!”那男人仰首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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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迈!”杨禹望着豪气干云的男人,由衷道。

“小兄弟,再来一碗!”男人一把夺过杨禹手上的碗,又满上道。

“先饮为敬!”

“干!”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

“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男人眼眶里噙含着热泪喝彩道。

两人一阵风卷残云,将烤鸡肉吃得干干净净。

“在下杨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杨禹酒酣耳热后道。

“在下小姓陆。”男人顿了一下道。

“陆大哥,谢谢你的酒食。小弟告辞,后会有期!”杨禹抱拳道。

“杨兄弟,后会有期!”陆天一道。

真正朋友之间,从来不问从那里来,又从那里去。

杨禹收拾好锦盒和乌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古庙,沿着来时路离去。

杨禹离开后,陆天一取下剩余的鸡骨架,津津有味地啃着。

当最后的一块鸡骨头啃完后,他才伸伸腰,满足地拭擦掉嘴角的油渍。

“外面的朋友,有话好说的,请进来吧。”陆天一道。

说话间,三道人影从庙外的树上一跃而下,倏忽之间飘了进来,堵住了庙门,形成掎角之势。

三人均穿黑衣,蒙面,看不清其真容。但他们缠着头发的黑巾上绣着一个“闵”字。

不用说,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个兄弟杀手“闵”氏兄弟。

“烤鸡和酒都让杨兄弟吃了喝了,害你们在外面忍饥挨饿。”陆天一望着地上一堆的骨头,笑道。

“姓陆的,吃好喝足了。是时候送你上路了。”领头的闵老大压着声音道。

“这次李公公可下了血本,为了区区一个陆某,竟派出了闵氏三兄弟来追杀我。”陆天一嘲讽道。

在江湖上,闵氏三兄弟虽不是杀手界里的扛把子,但其名号往往令人闻风丧胆,皆因他们以手段毒辣又冷酷无情而响誉杀手江湖。

闵氏三兄弟只认钱不认人,曾经为了钱财,连身边的女人、朋友、甚至至亲也不手下留情。

“值不值得,公公心里自有一杆秤。我们杀了你,能交差就是了。不过,你能一路逃到这里来,也算是你有真本事了。”闵老大淡淡地说。

“我托老天爷的庇护,福大命大,侥幸而已。不过,今天看来,我已成了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了。”陆天一扫视一眼,自嘲道。

“嗯,无路可逃。因为,只有把你的人头割下来,才值钱。”闵老大道。

“五百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也许我们三兄弟下辈子的花销不用愁了。”闵老二吃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