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楼顶

”傻丫头,我没想自杀,虽然气,虽然屈辱,坏人还活的好好的了,好人,为什么要去死?不该脆弱成这样,他们正希望我们不堪打击,自杀了,好少了顾虑,为什么要称了他们的心?我们的人生不宝贵吗?仅有一次的人生,我也想活好的,我们不配活好吗?我们不配活的幸福吗?还有理想没有实现了,似乎还没好好的活过了,我还没想死了。”

俊逸根本不信,她太怕了,太怕失去他了,越这么说越怕他是在骗她,不敢承受那种后果,更加抱紧了逸辰,箍的难受也不会死的,跳下去,什么都完了!难受成什么样子?才会半夜的爬上楼顶,这么吓人的一人喝着闷酒,做着这么吓人的事,是否有那么一刻他是动摇的?想跳的?不敢想,神经质的越发箍了更紧,她就是要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失去他,明明看到他情绪不定的把酒瓶摔碎,明明看到他痛苦的在深夜里嘶吼,明明在以酒消愁还抽起了烟,那么乖,那么懂得疼人、那么能忍、好得那么标准的逸辰,一生未做坏事,却被害成这样,世界过分成这样,毁他毁的这么深,好让人恨,好人并无好报,恶人恶的逍遥,好让人恨,明明那么难受还在低头安慰自己,明明脸上写满伤心,嘴里却还在给自己慌乱的煲着鸡汤,这些更让自己心痛,最难受的那个人却反过来安慰起了自己,性情,这辈子都是这般了,他坏不起来,心太软,即使站在了这里,还是更怕别人难过,怕别人伤心。这是自己爱他的地方,也是自己觉得可惜的地方。

“我希望那些欺骗过你的,遭报应,替你去受难,希望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替你去历劫,把恶果吃够,那些对不起你的欠下良心债的,去替你挡灾,那些推你下深渊的,自己去地狱,举头三尺有神明,好希望苍天别饶过他们,好希望因果有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这么好的丫头陪着我,我怎么忍心丢下你,让你难受一辈子?不希望你伤心,更不想你如此的怨恨,你的泪好让我难过,一滴眼泪也不想让你流了,你为我流了太多的眼泪,后背全是你的泪水了,我欠的太多,怎能再欠?父母那么关心我,朋友们一直没抛弃我,那么多陌生人在帮我澄清,这世界还有比我更难的了!那些为恶的,祸虽未至,福已远离,温会长温树生不是都倒霉了吗?苍天还是有眼的,别哭,别怨恨,为善,福虽未至,祸或许已慢慢远离,已到了最糟的地步了,还能更糟吗?以后就该触底反弹了,别伤心别悲伤,为了我,也要多笑笑,你的笑是我的力量!我们俊逸,是个笑起来多好看姑娘啊!你看,从这里可以看出去好远,多少灯还在亮着,都没睡了,万家灯火之下,是万家的喜怒哀乐和烦恼,这房子选的多好,这里比室内更好更开阔,就是离太阳和月亮的距离,都近了许多,建筑看的更清晰了,这个角度,就像在窥视人间,四十多层,视野真好,我们再回来时,也买一套这样的吧,好不好?我们好好奋斗,也买到这个小区!”

“好,就是你别再一个人上来了,我害怕,答应我,有什么难受的,要和我讲!”

“好,全跟你讲,一点也不保留,我的睡眠质量,搞丢了,呵呵,即使睡着了,也是天天噩梦,睡不踏实,梦到自己在悬崖峭壁上走着,走着走着就跌进山谷了,一直往下掉,没有尽头,跌到梦醒,多少次在梦里梦到自己被无数只黑色怪物压住身体,动弹不得,不能讲话,没有光,一切都是黑暗冰冷的,它们一只一只爬满我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无数只手拽着我抓着我,黑暗过于冰冷,多少次被你从梦里喊醒,你的声音,像是救星,轻轻一声,我就从噩梦里解脱了,多少次梦到自己站在高楼的楼顶,一次次的向下望,黑不见底,一次次梦见自己在没有尽头的楼梯间往上走,却永远走不到头,前方永远是团黑雾,一次次在走廊里被怪物追赶,撕扯挣扎,被一次次摁在地上,无论怎么挣扎喊叫,只有剧烈的痛感,每一次都坠在梦茔里不能脱身,你的声音,一次次把我拽出来,就像黑夜被扒开了一道口子,眼一睁天亮了,下午又在梦里醒了,在前面公园的湖边坐了半天,夏天温暖而美丽的湖面,也结上了冰,老人们从身边走过,情侣拿着糖葫芦零食在逛街,孩子们骑着自行车在嬉闹,他们都好自在,呵,好像只有我一个失魂落魄,心里住着难过!“

他喃喃自语面带苦笑,努力装着一副淡然的样子,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说,尽情的说,把心里的苦吐出来,他肯讲,是好事!抵在他后背默默流泪的自己,最好就是默默的听他唠叨,认识逸辰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主动说出这么多心里的苦!自己希望他永远不要舍弃灵魂深处那个坚强向上的自己,不要被打败,一切,从原谅也会脆弱的自己开始。

”回家后,看到你还没醒,买了瓶酒就坐到这里,都说酒是个好东西,挺想大醉一场,好想一夜无梦,其实,开心的时候,酒才有味,不开心的时候,是苦的,喝下去,不解愁还难喝!呵呵,诗人和作者都在骗人!脚下其实还有个错层,在楼下,永远看不到上面是什么样子,人的视野是有限的,生活也是这样吧?换个视角可能是另一幅模样,今天的晚霞,真美,都被今天的晚霞美哭了,一个人坐在这里竟是流起了泪,我似乎有点忧郁症了,动不动就流泪,好长时间没好好看看日出看看日落了,上次和你去商业区,楼虽更高但到处是人,这地方好,静,城市尽收眼底,美,被万家灯火治愈着,每一盏灯里都藏着故事吧,有好的,有不好的,藏着快乐藏着悲伤,这么美的城市,这个世界,它不是坏的,它这么美,坏的是人而已,是人,把这个世界搞糟糕了,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看看这座城市,痴看了几个小时,真美,我都没待几个月就又要走了,本科四年拼的太狠,没时间看看这座城市,来过,却又像没来过,我会回来的,我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做人,不欠谁的,是他们亏欠了我,他们欠了很多人,以死还债的该是他们,我都这么忍着让着躲着了,洁身自好万般的注意了,无论多注意多小心,还是无用,从不敢去惹是非,人还是得罪了不少,坏人是不讲道理的,我舍不得抛下你,知道失去的滋味,外公去世的时候,就明白了,人这一去,唤不醒唤不回,只有伤心和眼泪陪着亲人,妈妈年轻时,最好的朋友帮助过她,可当这位朋友遇到巨大的经济困难,向她求助的时候,妈妈正处于离婚状态,因为面子问题,还在保密阶段,存款握在爸爸的手里,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哪里掏得出那么多钱?只能凑些钱给闺蜜,只能万分难过的说没有那么多钱,当妈妈说出没有的时候,妈妈最好的闺蜜已经认为她忘恩负义了,再无一个电话,妈妈心怀愧疚再打电话想问情况的时候,去世了,无力偿还重债,在个风高夜黑的夜里吃了安眠药,这成了妈妈心底最不能弥补的遗憾,每每想起只能流泪后悔,恨自己过于倔强过于傲气,没去夺回属于自己的财产,这就是人世间,一旦生死离别,永远没机会弥补遗憾了,永远痛在心底,我怎能不负责任的让你去过这样的日子,不能也不该,我是爱你的啊,怎能丢下你,自私的走了。”

逸辰慌乱的喃喃自语,努力想让自己心安,悄悄向下看去,俊逸这才看清七八十厘米高和宽的大理石楼台之下,是个半下沉的错层,层高两米五六,整幢楼的层高挑高的,有3米6,顶楼肯定是复式的两层,错层外围是圈过道,过道外是圈一米宽的大理石中式楼台,过道宽度有五六米宽,环绕楼顶,错层的防护装饰楼台更高,护着里面的一切,楼下根本看不清楼顶的结构,错层四面都有楼梯,这才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立定跳远的世界纪录不过四米多,错层之上想自杀,必须得是体育健将,来个三级跳还得飞过两个楼台外加过道才能跳下去,怎么跳?除非站到下方的楼台,破涕为笑,心,总算放下来了!

“以后,别再吓我了,我胆子小。你性子好,不要总忍住伤心忍住难受,逸辰,心里烦了,想唠叨了,就跟我唠叨,想哭就哭,不要那么辛苦,脆弱,没什么可耻的,你变成啥样,我都接受,不要总顾忌旁人的心情,你要顾好自己,我们又没做过坏事,你这么好的人,该有好报才是的,别憋在心里憋坏了,事与愿违就事与愿违吧,我们都以为这个世界是讲对错的,是讲黑白的,其实不是,有结局的那是影视剧,没结局的才是人生,逸辰,我们不能把自己给憋坏了,想发泄就发泄吧,会改变的,需要时间,花开时,有多美丽,落花时,就有多伤感,落满落花落叶的秋冬,是挺悲凉,总是风霜雪雨的,可第二年它就重生了,万物复苏花团锦簇,环境也一样吧,落满了遗憾和委屈,但春天来了的时候,一切都会重生,不会总是凛冬的,不会总在无声的破碎,死气沉沉只会一时,天地会变,万物会变,当万物又开始复苏的时候,鸟语花香,生气盎然,谁又能说春天不美了?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就是希望,就会改变,一切在循环,从好到坏,再从坏到好,恶尽善来,总有一天会变好的!逸辰,咱们得有信心,我们还年轻,我们等得起的。”

逸辰转身搂定自己,泪红了的双眼,却又分明充满无奈和悲伤,怜惜的看着自己。

“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我也不想这样,心情糟起来的时候,自己也没办法,对不起,脆弱起来的时候,会有那么一刻,也会无能的想到过死,认不得自己,我从小就没完整过,一直努力拼凑完整的自己,对不起俊逸,承诺过妈妈承诺过你,但当那么多人疯狂的没有节操的攻击我辱骂我的时候,那些话一遍遍的在脑中重复,好难受,他们都认不得我,也认不得造谣的人,却发泄似的把我说的不像个人的时候,太难受太压抑了,恨和屈辱在吞噬着自己,太痛苦了,我没经历过这么艰难的心境,虽然我没少吃过苦,只有现在,现在这种绝望和窒息,会让人想死,原谅我,我不该这么想,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的时候,那种孤单,那种感觉,更加强烈,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在生活,都活的好好,怎么就我,竟被逼到这种地步,苟且的活着,守着个烂名声的熬着,我没做过亏心的事,为什么生活要把我摁死成这样?我是个男人,被侵犯的事又去了热搜,成了别人嘴里不要脸的贱货,还要弃下母亲远行避祸,活的失魂落魄。原谅我,回家的路上,走在大桥上时,看着河水,竟恍惚的想跳,活着,实在痛苦,可惜大桥的金属护栏太高,体面过了二十几年,就算想死,是不是也该用个好看点的方式,呵呵,最后你猜怎么着?呵呵,正在犹豫时,十米远的距离,一位年轻妈妈正放下怀里的婴儿,准备跳河,这么冷的天,只用张薄毯铺在地上,那么小的孩子,就那么放在上面,做妈妈的刚一松手,孩子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哇哇大哭,可怜的妈妈只好又抱起孩子安慰,汽车电动车你来我往的很多,没人发现异常,这桥上有两位想不开的人,只以为年轻妈妈在给孩子换尿不湿,我在闲逛,直到这位妈妈爬上护栏了,才确定她确实想不开了,拼命跑过去拽了下来,这才明白,死,于自己,是解脱,于他人,是件恐怖可怕的事,慌忙报了警。“

逸辰默默的流泪,定定的看着远方,失神的说着这么可怕的事,这眼泪还要再流多少?老天才肯出手救他?自己好想救逸辰,好想他笑,得到解脱,可现在的自己能做的,只是听他说话,听他把心里的苦吐出来,好想替他担一部分走,可惜,老天太狠,一点也不想旁人替他担走半分,让他陷在自己的劫里出不来,自己只能紧紧搂住逸辰,尽力让他知道自己爱他,需要他,他无论做什么,自己都原谅他,都理解他,一切,本非他所愿,那些制造深渊的人,何时受惩?何时受死?对待善良之人,若有半点欺凌,便已是造孽,逸辰这件事上,何止半点欺凌?对待歹毒之人,若有半点仁慈,就是作恶,如今,何止半点?

“那,她怎么样了?警察来了吗?”

“十几分钟后来了,劝,劝她想开点,若死了,丈夫这一辈子良心上会好过吗?断绝关系的父母岂不是要后悔死了?哪有父母不爱儿女?置气罢了,这么小的孩子,以后怎么办?那个辜负她的男人始终会结婚的,孩子的世界却永远缺了一角。我自己就是单亲家庭,父亲如死了一般,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再没出现过,孩子是最可怜的,世界从此以后注定了不完整,心被挖掉了一角,抛弃我和妈妈的父亲,不想想起不想提起,却永远痛在心底!年轻妈妈是瞒住父母和男友私奔出来的,闹到和父母断绝关系,远嫁生子,两人是同学,毕业后异乡谋生,丈夫却没恋爱时那样珍惜尊重她了,不带孩子也不做家务,婆婆说是过来带孩子,却成了管家婆整天惯着儿子,因为琐事两人没少吵架打架,工作的压力房贷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压在心头,带孩子的劳累,挤压着耐心信心,男的今天又动了手,婆婆只帮儿子当她是个外人,拖着儿子出去散心了,女人一时想不开,抱着孩子就冲到了大桥,后来警察来了,又有几个行人围过来了,一起劝她,没事了,媒体后来也来了,我已不是个适合出现在镜头面前的人了,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劝说别人的话,完全像在劝自己,劝人容易劝己难,道理都懂,还是难受,要不是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谁会跑去大桥上想把一生结了?看着哭成泪人的年轻妈妈,无法说出责怪她的话,想死的痛,我也有过,希望她跨过绝望,过好一生,希望每一个真诚生活的人,都能过好一生。当你一个人静静坐在这里,看着夕阳,看着远处路上的车水马龙,这满眼的万家灯火,感觉很强烈,几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过得不辛苦的能有几个?自杀率逐年攀高,死了的解脱了,而活着的亲人,怎么办?怎么解脱痛苦?不会解脱的,永远不会,劝别人不能为了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去死,害了爱我们的人需要我们的人,要为爱我们的人,好好活着。可是同样脆弱的自己,这样去劝别人,总觉可笑?坐在这里半天了,想开了一些,想想,自己没做恶事没违法没害人,已胜过许多人了,最坏也就是舆论的冲击,前程受阻陷入困境,还能抓我去坐牢吗?现在已是最糟的样子了,还能再糟吗?不能称了坏人的心肠,害得好人伤心,不能做个懦夫就那么放弃了,忍受厄运,难道为了这么的一死吗?自己也不会甘心的!”

俊逸搂紧了逸辰,要紧紧的搂紧他,心里得多痛,才会说出了这些话?他想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自己都要原谅他,是那些坏家伙把人逼到这一步的,他是人,血肉之躯的人,难过,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过去的,更不是一年两年能忘记的,心里苦成这样,还要强忍难受去给别人定心丸,还想着让自己放心,看着这样努力的他,心无比的痛,自己要有耐心,多从他的角度思考,多疼他一点,多让他说话,说出心底的难受,陪伴,是最好的爱,倾听,是最好的陪伴。

“那些违法犯罪结党营私结伙害人玩弄权势的,危害那么大,肯定会受惩罚,我们是被整的苦了点,是啊,还能把我们抓起来吗?判去坐牢吗?清清白白的,只能用谣言泼脏的人。但他们出事,都是吃牢饭的大事,我们不会,行得正走的直,做人干干净净,只要我们骨头硬,总有看到他们恶报的一天,人,要向善的,不为别人,为自己,要积德!作恶,迟早会有报应,法不办之,天也罚之,天不罚之,也会互害而亡,如此狠毒,这样的人不遭报应,天,都该塌了!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你,原谅你的,逸辰,无论你求生还是求死,无论你积极向上,还是沉沦脆弱,我全接受,请告诉我你的痛苦,你不用考虑我的心情,就让我来考虑你的心情好了,陪你化解,虽然我们终将一个人去面对人生的至暗,面对劫难,但你身后永远有我,我会做那个陪你同甘共苦到死的人,你放心,我绝不退缩,我愿意做那个理解你一切行为的人,如果长夜难明,信念,暴裂无声,找不回来时的路,就让我做那盏守候你回来的灯,只为你而亮!无论生活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是那个奔向你的人,一起化解这份人世的苦,苦尽,总会甘来,逸辰,不会永远这样,寒风再烈,阻不住我的心,痛苦终有终点,没有多少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英雄,人生实苦,总有披荆斩棘杀出血路的人,多少人被生活捶打摁压后,爬起来继续前行,别人能,我们也能的,我们都要做个完整的人,一撇一捺绝不倒,绝不被腐蚀掉,顶天立地干干净净的,过去虽然辛苦,一路辛苦的过来了,绝不糟蹋自己,不胡思乱想,好不?不被欲望吞噬,也不被绝望吞噬,做个心底干净晴朗的人,即使是滔天的巨浪,也守住自己守住信念,冷静,好不?逸辰?挺过最难熬的,以后肯定全是顺途!”

嘴上说着决心,眼泪却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同样眼中噙泪的逸辰,用手轻轻擦去俊逸脸上委屈的泪水,这才注意到俊逸是赤脚穿着拖鞋冲上顶楼的,一双小脚冻得通红,急忙扶着俊逸坐下,心疼的把一冻红了的双脚塞进自己的衣服,焐热,脱下袜子给俊逸穿上,而俊逸早忘了自己赤脚出门这件事,心里只装着逸辰,这才发现脚冻的着实是挺疼的,整个后跟都快冻成了紫红色了!风高夜冷,这样的夜,心,反而贴的更近了,沟通才是最好的良药。两人相拥着坐在大理石台面上,只要逸辰心里能好受点,俊逸愿意为他熬下多多的鸡汤,给他打气,只要心意相通,即使被圈死在方寸之地,也能把不好的日子过好了,自己有信心,逸辰说的没错,高楼之下,万家灯火,霓虹闪烁,不少人家的灯还亮着,有了网络之后,熬夜的人多了,大路上的车辆依然不少,很多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夜已静,未曾入睡的人却那么多,大多数深夜难眠的人,心里都藏着一段不愿说与人听的故事,夜太容易掩盖痛苦了,静的出奇,失眠没有那么可怕,每一个失眠的人,都在夜里找自己,在都市森林里努力找回自己,每个成年人,都会羡慕那些倒头就睡的孩子,他们纯如一张白纸,而成年人,在夜里缝缝补补,失眠如传染病一般,在成年人的世界蔓延,失去自己容易,找回自己,辛苦!

只是,顶楼的业主,听到了逸辰的怒吼,悄悄上来查看情况,看到俊逸紧紧搂着逸辰站在这么高的楼顶上,大半夜的不知在聊些什么,好像是在劝解对方,下去之后左右的不放心,深更半夜,两个年轻人在楼顶,怕是想不开的,给保安室打了电话,保安闻讯赶来,严阵以待,把两人拖了下来,好一顿教育,就算没自杀的想法,这错层两米五六的高度了,摔伤了也不是开玩笑的,对着两人一顿说教劝解,逸辰俊逸现在只是想静静的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搞得真像是要结伙自杀一般,保安还和李女士确认了身份,搞得李女士电话了自己,也是一通劝解,知道是李女士的朋友,不再询问了,把两人赶回了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整天盯在网上,来回十几分钟,保安们竟没认出这是年前年后舆论风暴里的那个年轻人,逸辰和俊逸回去哪里还能睡得着?看了一宿的电视,清晨又悄悄摸上楼顶,静静的看了下这座城市的日出,太阳之下,光照万里霞光万丈,所有阴霾,终将会一扫而空,爱,不会因时间的流逝和现实的残酷,而消减半分,反而在相互的守护中,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