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抢救室。
证明这事儿还有点严重。
而我也无心再打扰他。当即,做他的后盾是最好的选择。
我给他回信息说:【那你安心在那守着,家里有我,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他过了几分钟后回:【好。】
我在店里连轴转,到时间点去接孩子,这一整天都在高强度干活,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将烦心事抛在脑后。
我也在频繁拿起手机想要和王伟说点什么时,犹豫不决的选择和阿姨聊天。
“阿姨。你以前是怎么处理婆媳之间的关系的?”
“婆媳?”阿姨边擦桌子,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整理板凳。然后把帕子往桌上一搭,自个儿坐在凳子上歇气。
“这两种生物就不可能很亲近。”
我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自己安静听她讲。
阿姨也没怯场,开口即来,将她以前在婆家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儿挑出来说,当然还有她身边的一些事例,也一同说了。
其实和我们自己身边的相比倒差不差。好像大家都处在这种环境中,有些能挣脱的,日子稍微过得清闲一些。
而有一些则因为道德压制,几乎互相搭上自己的一生。最后只是互相嫌弃,互相痛骂。
而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来源于家里的联系着婆媳关系的男同胞。
复杂的教育观念养出来的孩子多半都像是巨婴,一代又一代深深扎根在原生家庭。忘了自己早已成家立业,该是先小家后大家。
矛盾也就因此而生。
最后他多半都会帮着他的原生家庭,于是你就成了那个外人。
成了那个要拆散他的家庭的坏人。
有些人就这样半人半鬼活了一辈子,有的人实在受不了,严重一点的会导致抑郁产生自杀的念头。
洒脱一点的干脆破釜沉舟,离婚,离家而去。
“怎么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了?”
我还在深入考虑这个问题时,阿姨突然发问。她已休息好,继续开始干活。
她是个很勤快的女人,也导致她这一辈子都过得很累很苦。我不知她身上有什么故事,但她在这个岁数还能到店里来帮我,自己挣钱。
多多少少算是脱离苦海。
因为多半在这个年龄段的人都会选择在家带孙子。
最后精气神全都搭上,自己兜里一干二净。有大盘小事时要人家拿钱出来反倒像是讨债。没有一点优势,甚至没有脸面可言。
她是在给自己攒兜底的钱,给自己攒最后的体面。这就胜过大多数人。
“没有什么,就是有点好奇。阿姨,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这姑娘,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呗。我知道的,能回答的都和你说。”
“嗯。那我问了。”
我大概描述了一下情形,然后问她在这种情况下要不要把钱拿出去?
“住院?病情严重?”
我点头。
她的眉头也深深皱着。
最后眉眼朝着我这边望过来,多多少少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但她没挑明,是个很聪明的人。
也直接了当的回应我的问题:“你能问出这种问题来,就证明这个男人不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于整体而言,不看这个,也要看那个。
人生没有那么多答案,也不分什么对与错。大家都种自己的因结自己的果。
如果在你心中,这个男的可行。值得你为此搏一把,或者你愿意给他分担。那你就完全看在他的面子上,看他这个人,去做这个事儿。
至于他要不要用不用,那就是他的问题了。你把问题抛给他就好。”
她这么说,我突然恍然大悟了。
之所以犹豫,便是因为涉及到利益问题。前段时间我才让杨奎和田威帮我留意一下楼房信息,因为他们两人在外面跑动着,比我和王伟的消息要灵通一些。
都快有个定论了。
我就差和王伟商量抽空去看那个楼盘。
所以还在犹豫,这笔钱若是拿出去,买房的事儿必定得往后推。不一定赶得上这种优惠,也不一定再有这种户型。
更重要的是我们得继续租着房子过活。
儿子升小学……我还希望他到一个好一点的学校。
但突发状况将一切全都改变了。
阿姨说的没错,我心里过意不去,但我这个钱是给王伟的。就像当年儿子在医院等着做手术,等着钱。
他也是想方设法给了我。
那笔钱是给我的,而并非是给我儿子。
被阿姨一点拨,我整个人瞬间轻松无比。
于是我把店里需要周转,家里需要开销的钱留下。剩下的全都转到王伟的账上。
那一刻,我隐隐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自我自豪感。
我也帮他做事了。
我也终于能为他做点事儿了。
不一会儿他的电话打过来,手机在框行窗台上吱吱吱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