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也被问的一脸懵逼。
他是苏谨的护卫,老爷常见的那些人自然知晓。
但这个张介不过是凤阳施工的工头,这样的人在凤阳多如牛毛,他哪里记得?
别说是他了,怕是老爷都不记得张介这么个小人物吧?
但一边的尚本叔忽然说道:“我知道这个人。”
许圭闻言大喜:“真的?尚大哥快说说!”
尚本叔仔细回忆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张介这个人我有印象,他是凤阳本地人。”
“因为吃不起饭,想要卖身进咱们府里,但老爷当时已经不收家丁,只能作罢。”
“不过因为张介他爹是个匠户,张介本人也有些手艺,老爷就让他开始学着做一些工地上的活。”
“他为人倒也算踏实肯干,后来慢慢的也负责了一些工程,像是凤阳的路啊,房子啊,他都修过。”
许圭闻言皱眉:“那这个张介手脚干净吗?施工有没有偷工减料的事情出现。”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印象。”
尚本叔笑道:“张介为人还算老实,但他有个表弟手脚不干净,换出材料去偷着卖,被老爷抓到了。”
“后来呢?”
“他那表弟打断手脚,永不叙用。”
“我问的是这个张介。”
尚本叔想了想:“那件事张介确实不知情,老爷也没有为难他,但一些核心工程确实也不再给他了。”
听完这些,许圭心底的疑虑更重了。
这张介虽然没有犯过事,但毕竟因其表弟受过罚,会不会怀恨在心?
亦或是自暴自弃,索性在钱塘别苑的工程上大贪特贪?
先生说过,人都是会变的,能恪守底线的人十不存一。
谁知道这张介会不会到了杭城之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
这钱塘是什么地方?
说一句寸土寸金毫不为过。
谁能知道,这张介会不会被这花花绿绿的世界迷了眼,做出不该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这个张介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赵爻这些日子,每日早晨匆匆离开,直到深夜才回来。
有时候甚至晚上都不回衙,许圭也搞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如此过了数日,就在许圭忙着继续清丈土地的时候,忽然来了个锦衣卫,说赵爻通知他立即回衙,继续审案。
“难道这赵爻找到了什么线索?甚至把张介找到了?”
可等他回到县衙,却看到赵爻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