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听邱母吃饭的时候说李五婶生了个小的,大人吃不好,小的也没得吃,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其实队上也多少照顾了点,但杯水车薪,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呀。况且队上也难,找到公社里头还是难,灾年能苟延残喘都够好了,实在是不适合生育。
别人家不知道怎么样,邱玉玲作证,邱父邱母清白的不得了,中间隔着她不说,那通铺的大炕,一个东头一个西头,是丁点不和谐的动静都没有过。
李小娟都跪地上了,大声嚎着求她奶放手,她娘和弟弟都吊着命,这个鸡蛋就当她借的,回头家里领到鸡她天天捉虫喂鸡,保证把鸡喂的胖胖的,天天下蛋......
这就是不分家的坏处,一家人的口粮都攥在一个人手里,吃点喝点都得看人脸色,尤其在这灾年,更是连命都给人攥着。
她奶才不听这些个呢,攥不紧自己裤腰带,这会儿知道难唱了,她找谁哭去,谁的命是谁挣的,跟她哭不着......
邱玉玲没有再看下去,不忍心,她怕自己冲出去做错事,跪着的可怜,站着的也有难处。
都是穷闹的。
不过也感慨她爷奶还算明事理,邱父兄弟四个,活着的有三个,等几个儿子都娶了媳妇,邱爷爷就做主分了家,现在除了一年一度的孝敬粮,剩下的都是各过各的。
她闭紧了大门,进了空间,最近活儿干的多,但是走步反倒少了,棉花地里常常窝在一处好一会儿才挪窝,收获的能量不及往常多,致富宝农场里竞走森林首当其冲受到了影响。
她的苹果树迟迟没结果,幸好明天开始就又能上学走路了。
她扒拉了一小兜兜枣子,特地揉了揉,又放在地上滚了几滚,趁这会儿都上工没回来,从没人的地梗子那边截道去李小娟家了。
偷摸着把枣立到窗根下头,她就闪人了,再扎眼的她也不敢,雁过留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其实这年头又没电话,大人们又忙,娃们家跑哪去,去多久,并不像后世那般一惊一乍的受人关注。
趁这会儿没事,邱玉玲打算去外头探探“宝”,她总得找点名目给家里划拉点东西不是。
她扯了写过的本子上的纸,背面写了句她去歘沙葱,带了干粮,不用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