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他们命大,才能一起逃出来,要是落单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委屈惶恐和后怕一齐涌上来,百般滋味刺激得人只想哭。
除了这种最原始的发泄方式,他们也做不了别的。
明南听着有些无奈,“你们就别哭了吧,搞得我也想哭,可我要是哭了,看不清路,一会儿开沟里去怎么办?到时候可有你们哭的。”
听她这么说,江满哭笑不得。
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其他人对视一眼,破涕为笑。
高双彬抹了把脸,“哎,你太会破坏气氛了吧?这我还怎么哭?”
“憋回去。”江满瞪他一眼,“大老爷们哭的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你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高双彬梗着脖子说,“大老爷们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哭了?”
不过被这么一打断,情绪散了,他还真哭不出来了。
他抹了把脸,发现手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忍不住说:“我的脸不会花了吧?”
江满挑眉,“那你以为呢?这一晚上摸爬滚打,早就没人样了。”
高双彬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天黑什么都看不清,现在太阳出来了,那些污渍和伤痕就无处遁形。
他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裤子上还有泥和草叶。
他现在看起来和十年没洗澡的流浪汉有的一拼。
其他人也没好哪儿去。
大家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山路不好走,明南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们怕让她分心。
“前面我记得有座桥来着,之前那么大的雨,没事吧?”
李一鸣探头探脑地往前看。
明南没说话,紧紧盯着前面的路。
很快,下坡之后就到了河边,之前那座小桥已经被水冲垮,只剩一半了。
看着汹涌澎湃的河水,明南放慢了速度。
“靠,还真冲垮了?那我们怎么过去啊?”高双彬瞪了李一鸣一眼,“你个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