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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梁的主动搀扶下,华衣小妇人极为勉强地支棱起来身体,可是那一双搭在‘男孩’手臂上的瘦子杆手臂,着实有些轻飘到了极致。
银发飘散的老妇人身子已经轻飘到了极致,就好似只剩下一副骨架般,没剩下半点多余,以至于那一袭华美的衣衫长裙,在此时也显得有些拖沓莫名。
在花发老妇的颤巍指引下,两人正缓步走进此时还半开合着的小木屋子。
雕花木房里,紫檀色的熏笼自在飘香,青烟袅袅而起,熏染着绣满繁花的风屏,半露的梨花木梳依旧还压着没有及时收拾起来的未贴花黄,更平添有几分主人家的慵懒。
妇人的身体实在有些虚弱过分,似乎是还没有太多久站的力气,施梁只能扶着她送近一处小榻。
迟暮美人姿容仍然是带着自己一贯的优雅从容,轻靠小榻,斜坐而憩,却是因为神经太过疲累,导致精神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提带起散乱的裙摆,冒出一些许不易察觉的绒须。
然而,此时的‘男孩’注意力全在周围陌生的环境上,倒也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并不起眼的细节。毕竟,这间小屋里虽然总体也还算得亮堂,可总还是不及有外面的天井那般通透。
妇人稍作休息,看着样子呆呆的‘小孩’,露出一脸和煦的微笑,却又像是已经许久未曾有接待过客人一般,言语中多少带着一点儿局促:“小。。。梁,你。。。一定是。。。有一些受冷了吧?且是稍稍等我片刻。。。咳咳咳!”话没说完,又像是被口水呛着一般,咳嗽不止。
讲真话,现在这‘孩子’其实就处在既冷又饿的煎熬之中,最想要的东西莫过于一口温热的肉糜汤。
可是,这一间香气靡靡的小屋里,虽然是有一万分的精心雅致,却是连一个像样的茶杯盖子都没有,也属离奇。
而且,就在刚刚那间院落中,意识敏锐的‘孩童’也已经粗略扫过一遍,除却华而不实的花石廊亭,确实没找到有一处可以用来开火的灶房,真不知道这个貌似独居的小妇人每天的吃食是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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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我不冷。”施梁作为一个‘心思胆怯的孩童’自然是要继续保持着嘴巴上的客气,可是那一双摆放无措的小手,仍然是在不自觉地揉搓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毕竟,原本的计划是他与变作衣衫的小善,一同找机会偷偷接近巨鸟,可如今,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原本作成衣衫的小钥族,已经‘跟随’怪鸟离开。
此时的他,身体几乎全露,唯一能用以遮羞的布料就只剩下一条始终没有磨损掉的宽大裤衩。
那妇人似乎没有并没有听到施梁的客套,在一阵艰难狼狈的咳嗽声后,喘息了好半天,才是终于又缓过了气:“那个。。。小梁,你先坐。。。对了,桌子上有纸笔,可以给姐姐拿过来吗?”
说话之间,小妇人已经慢慢坐定好身子,轻靠着小榻边的茶几,恢复之前的平稳,细手微招间,顺手是把自己有些凌乱的裙摆再一次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