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狼大步流星地进来,他的身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魁梧,一脚狠狠地踩在那男人的胸前,那汉子痛苦地吐出一口血,混着泥土和唾沫。这时候,独狼才意识到几乎所有汉族人都在这个院子里,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产房里的情况吸引了。
“刚才你们在做什么?外面有人来了,你们听不见吗?!”
独狼的声音如同雷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把手上沾血的弯刀在衣角擦了擦,愤怒地看着众人。
小李子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卑微地向独狼解释着:
“狼爷,是白家儿媳妇生了。”
他的声音低沉,生怕惹怒了这个易怒的汉子。
“我差点他妈的叫这个狗日的打死,你们真行!”
独狼手中的弯刀指向所有人,刀尖上的寒光在火光下闪烁,让人不敢直视。大家都不敢抬头,生怕一个眼神就会惹怒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的武功在组织中是出了名的高强。
白清廉站在产房门口,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耳朵却捕捉到了院中的异动,他的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表现出一种无声的抗议。芳娥和小川则紧紧靠在一起,像是两只受惊的小鸟,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而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停止了哭泣,只是偶尔发出几声抽泣。
院中的气氛如同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独狼的怒火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只能默默承受他的愤怒。
"狼爷,这次的混乱是我们引起的,我老头子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白清廉摸索着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当他站定在独狼面前时,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弯曲的身体像是承载了所有的歉意。
独狼紧握着刀柄,步履沉重地走到白清廉面前。他的目光在接触到这位双目失明的老人时,眼中的冷厉之色逐渐淡去。他看着白清廉,那颗坚硬的心似乎被这位老人的谦卑所触动。
"够了,白老爹,这种场面上的事就不必太在意了。"
独狼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都给我警醒点,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没必要的事情就不要掺和。都散了吧,记得轮班值守,不可懈怠。"
独狼的话音刚落,陈家的门徒和家丁们纷纷低声应诺,随后迅速散去,只留下乔芳娥和小川这两姐妹在产妇身边忙碌着。
"狼爷,谢谢您的宽宏大量。"
白清廉的姿态依旧谦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独狼的感激和尊敬。
独狼没有多余的回应,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扛着刀,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了一个沉默而坚定的背影。
白清廉轻轻地掀开新生儿的襁褓,虽然他的双眼无法看见,但他的手却温柔地触碰到了孩子的腿间。
"哈哈,翠云,是个带把的,是带把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东北人的豪爽,但又不失温和。
翠云躺在床上,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轻轻地嗔怪道:
"爹,您轻点,孩子还小呢。"
她的声音虽低,却满含着母爱的温柔。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白清廉笑着收回了手,他的心情显然非常好,
"翠云,你可是我们白家的大功臣啊,这小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