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耐心地解释道。
我小心地拧开弹匣,倒出子弹,然后熟练地关上保险,动作干净利落。
“当心点,别夹到手。”
我提醒着小男孩,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不想让孩子感到害怕。
男孩两只手紧紧抱着那把转轮枪,模仿着电影里的动作,往窗外比划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除暴安良的英雄。他的脸上洋溢着童真和向往。
“叔叔,我也想打坏人,我也想有一支枪。”
男孩把枪递还给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我,仿佛在表达他的决心。
“哦?那你得知道,拥有了枪,就有可能面临危险,甚至要献出生命的代价,这样你还会想要一把枪吗?”
我严肃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男孩身边的妇女赶忙捂住孩子的耳朵,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她穿着朴素,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善良而慈爱。
“上帝,求您别让他听到这样的声音。”
她小声祈祷着,同时还在胸口划着十字,希望孩子能远离暴力和战争的阴影。
我目睹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这种感觉犹如潮水般在心头涌动,时而轻柔,时而强烈。
很显然,所谓的上帝并不会保佑她。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上帝。而我——那个愿意挺身而出保护她的红军军官,此刻却发出了如同“恶魔的声音”一般令人胆寒的话语。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无奈地自嘲一笑。
“您这么说,难不成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您的庇护之下吗?”
白恩泽一脸没好气地对着那个女人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和不满,仿佛对于女人过度保护孩子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
“两位官爷啊,我实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接触到如此血腥暴力的东西。求求您们二位行行好,还是赶紧把这些收起来吧!”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满脸不悦地用手指向我的手枪套,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恐惧与抗拒。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动作利落地将手枪塞回了大衣里面。随着夜幕的降临,列车缓缓停靠在了俄木斯克的车站。车上的人们包括列车长经过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在这座城市稍作休整。然而,那些穷凶极恶的白军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列火车……
列车缓缓驶入黑暗之中,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声,车厢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就在这一片漆黑里,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摸了上来。他们脚步轻得如同鬼魅一般。手中明晃晃的手电筒划破了黑暗,直直地照射在那些正沉浸于梦乡中的旅客脸上。
“你们都给我起来!动作快点儿!”
一声粗暴的怒吼响彻整个车厢,为首的白军军官高高举起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车顶连放了两枪。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原本安静沉睡的人们瞬间惊醒过来,惊恐万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值班车厢里,几位红军士兵听到动静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朝事发地点赶来。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群狡猾无比的白军竟然抢先一步,将无辜的旅客当作了人质。
“你们谁敢开枪,这个家伙的小命可就难保啦!”
白军军官面露狰狞,恶狠狠地威胁道。只见他紧紧勒住一名人质的脖子,将手枪抵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
“同志!同志救我啊!”
人质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发出绝望的求救声。其中,有个男子更是被白军的军官死死劫持住。他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那犹如铁钳般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军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需要照顾呢,您行行好……”
那名男子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拼命挣扎。
然而,白军军官却不为所动,反而恼羞成怒地吼道:
“闭嘴!再啰嗦一句,老子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