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衙难得这么热闹,徐同光看着堂下乌泱泱的一帮人,尤其是里头还掺合着一个陶若筠,他看的眉头直皱。
自己任职期间二进府衙受审的女子,全苏州找不出第二个来,更叫陶若筠觉得可恨的是谭正初押完了人也不走,坐在一边看好戏。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陶若筠站在那里开口了:“大人,小女子一月前买了一个弹琴的姑娘,我银子付了,卖身契也收了。结果今日这人说他不卖了,除非加价。”
那叫张顺的汉子也叫屈:“大人,这姑娘狡诈,我从她五岁就开始养起,七八年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请人教她弹琴。结果她明明学的很好,却假装学的不好。几个月前一场重病,烧了嗓子,就给我装起了哑巴,我就想着哑巴一个,只能贱卖了,结果今天发现不光没哑,琵琶弹的也好,这不是欺负我是老实人么?”
“你老实?大人,他今天带人到我酒楼里威胁我,说不给银子就闹我的酒楼。”
“大人我没有啊我没有啊,我一个人进的酒楼。”
“对呀,外头好多人守着呢,不然怎么敢打我。”
徐同光在上头听得头疼,叫停了不断吵闹的二人,问道:“所以你们当初是一个愿卖,一个愿买,银货两讫,也签了卖身契,对吧?”
“对。”
陶若筠答的干脆,可是那汉子不同意:“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呀,这小姑娘骗我呀。”
“你多大,她多大,她把你骗了,谁信呀?我看你就是见这姑娘出名了,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就来讹我。”
“你这话说的,大人,大人啊,晴天大老爷,您得给我做主呀,这姑娘就是个骗子呀,她刚刚还出声了。”
陶若筠现在根本不管江隐会不会说话,反正人自己已经买了,天塌了也是她的人。
那汉子见没人要给他做主,拿手拼命去摇江隐:“你说话,你说话呀,你个骗子。”
说罢扬手就扇,陶若筠几人见了,连忙上去拦,徐同光见人在堂上动手,一拍惊堂木。
“大胆,敢在府堂动手打人,来人......”
“啊,少奶奶,少奶奶......”
徐同光话还没说完,底下丫头们先叫起来了,众人看去,陶若筠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