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建酒坊,曾经央求夫君给在广州的伯子写信,今春帮忙采买一些枇杷运来,好让我的酒坊酿酒。伯子回信,说是帮我们找好了种植枇杷的果农,等枇杷酒酿造出来,千万莫要忘了给他捎去几坛子,他好与挚友共饮,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
“我当日见大人帮着嫂嫂扶柩而回,便当心中所提挚友为大人,所以昨日才借着给老夫人送酒的名义送了两坛子过去,就是怕大人有所不便,没想到还是被大人给退回了。”
陶若筠说到此处,徐同光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异样起来,说不上来是惭愧,还是哀伤。
“俗话说,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贵一贱,交情乃见。大人见有人故去,便要与谢家划分干净。您身为苏州的父母官,洁身自好,不想沾染是非,妾身和全家都能理解,自然不会为难大人。”
“大人只管把酒留下,至于曾经伯子的那份心意......只当没有存在过吧。”
徐同光听到此处,脸色唰的就红了,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实在是......是本官多心了......若是三少奶奶不介意,这两坛子酒容本官带回,可允?”
陶若筠笑笑道:“本就是要送给大人的, 哪里来的不允,况且也是伯子的心意。”
说罢就见徐同光抱着酒坛子,略显尴尬的站在那里。
陶若筠主动道:“大人来家,本该留大人用顿便饭再走,只怕大人又要多心了,妾身也不敢了。”
徐同光听了这话,脚底更如踩针一般,站着实在难受极了。
“哪里的话,我与鸿山本是好友,来到苏州,本应多加走动,奈何......是我小人之心了......”
“大人何出此言?既还认谢家这个朋友,往后我们与老夫人聊聊天,总还是可以的吧?”
“自然自然,母亲一人在家,也总盼着有人陪伴。若是三少奶奶......”
"筠娘。"陶若筠纠正他。
“是,筠娘与......”
“我会与嫂嫂常去看望老夫人的,大人不多心就好。今日中秋,本该全家团聚,我就不留大人了,往后定当登门拜访。”
徐同光这才面色好看些,道:“那......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