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矜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塞进了旺顺的手中。
“旺顺兄弟,感谢你这么远跑来送消息,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要是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二十块钱啊!
看着手中的两张大团结,旺顺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长这么大,他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一咬牙,旺顺一五一十全说了。
“志平哥和岗子上的林翠好上了,林翠是个寡妇,她男人死了三年多。”
“听我娘与我爹私下说,志平哥不想娶林翠婶子,不想给她养孩子。”
“他想用钱把林翠婶子肚子里的孩子买回来,给玉兰嫂子养。”
“玉兰嫂子不肯,要离婚,他不肯离。”
“要是玉兰嫂子离了婚,家里的田就没有人种了,刘家地里的活全是玉兰嫂子在做。”
听到这,陆妈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呜呜呜……该死的丫头啊,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哟!”
“在家里,你爹和我,都没让你去生产队上出过一个工啊!”
“你偏不听话,非要跑去别人家里打长工!”
“呜呜呜,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一个蠢货啊!”
陆爹的眼眶也红了,对于酷似妻子的长女,要说他不爱,那是假的。
人家都说抱孙不抱子。
当年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他对长女那种喜爱,村里人都说他是女儿奴。
可现在,他最宝贝的女儿,快被人打死了!
眼泪从混浊的老眼中流出。
陆四毛更是气得双拳死死的捏在一起。
徐子矜也忍不住掉眼泪了。
只有陆寒洲双手稳稳地扶着拖拉机的车头,面无表情。
陆家与刘家是相邻的大队,可以说两家是面对面。
只不过两家中间隔着一条大河不说,还隔着两个生产队的农田。
若是直接从河中间淌水过去,不过三公里的距离,但要走大路绕过去的话,有五公里多。
不过有了拖拉机,那就不一样了。
十来分钟后,拖拉机停在了去刘家的岔路口。
陆寒洲回过头来:“小兄弟,谢谢你了,你在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