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一口气讲完缘由,自觉有理有据,聪明至极,骄傲地自饮一杯。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在努力消化她这段话的海量信息,霍七郎半晌不语,突然说:“那什么,我也认识几个出家人朋友,超越友谊关系那种……”
许抱真阴着脸呵了一声,只想回手再给她脸上劈一道。
霍七郎面不改色,继续道:“总之,出家人如果不断情绝爱,那也免不了会……咳咳……会上产床的。”
宝珠愣了,道:“那怎么会?有后嗣必然要缔结婚约关系,就算妾室和外室,律令中也一概算作有约。要不然庞良骥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结婚?”
听她侃侃而谈这一大段话,霍七郎终于发觉其中有个违和的点,她立刻抓住,问:“所以,你是觉得没有正式婚约关系,情人之间就不会生育了吗?”
宝珠自信满满地点头:“当然,哪本书也没有讲过这种怪事。”
一句话胜负已定,霍七郎嘴角大大扬起,回身朝支着耳朵偷听的同门们伸出手,摊开掌心索要钱财,笑道:“愿赌服输,这证据可让大家心服口服吗?”
众人都听明白了,这小姑娘一套套的大道理,全是纸上谈兵,其实根本不知道导致生育的男女之事到底是什么。她既然懵懂无知,那小鬼的童子身必然是稳如泰山。
赢了赌注的邱任笑裂了嘴角,输钱的许抱真和拓跋三娘沉着脸,唯有罗头陀置身事外,心想幸好赌约隐秘,那人就藏身附近,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赌什么。
拓跋三娘觉得这一天哪儿都不顺心,窝火憋气喝了会儿闷酒,忽然灵机一动,扬起灿烂笑容,捏着嗓子对宝珠说:“喂,你养过狸奴吗?”
宝珠一愣,不知她这一问是何意思。
拓跋三娘笑意盈盈,意味深长地说:“狸奴性野,就算给了好处把他关在屋里,哪怕窗户留一条缝,他也能逃出来撒野。”
宝珠酒兴渐退,迟疑道:“你是说……”
回想刚才庞良骥带新娘来花厅敬酒时,竟然没有询问跟他关系最深厚的韦训在哪里,这本来就令人起疑。拓跋三娘的暗示已经昭然若揭,宝珠疑心重重地站了起来。
伴随着她的醒悟,众人只见视线余光中,一道青影急匆匆翻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