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杨恒晨那万年不变的冰山面容上,刻意流露出了些许无奈。
至于这情感流露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胡越也稍稍心安,摘下面具,拱手了手:“那在下胡越先替万民教的弟兄们谢过大帅了。”
因为方才受过伤,此刻胡越的面色在月光映照下带着些许沧桑,看上去比起前些时日成熟了许多。
看着这张和自己画像中十分有九分相似的面庞,杨恒晨那凌厉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他们是安排好了,你呢?”
“大帅何意?”
杨恒晨也不端着架子,拉着胡越坐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上。
“听欧平笙说,你入他凌云阁习武是想查清当年魏王之乱的隐情,给钟之岳翻案?”
胡越点了点头:“不错,义父多年教养,我不信他会谋反!当年之事,史料中含糊其辞,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看来你也不信吗?”
“自然不信!”胡越一惊,“大帅的意思是您也不信?”
“我?我不好说,上一个与我说不信此事的人,是你那亲生父亲。”
“我父亲?您当时难道也不相信我义父吗?”
“当年魏王之乱时,我也只不过是一才不到三十的守边小将。直到魏王发兵洛都时,老秦王和洛川侯才将我从边境调回。当时的那些大人物们之间有何恩怨纠葛,哪是我能知道的。”
听到「良家帅」亲口所言,胡越更是激愤!
“可一切明明都未曾查明!翻遍了史籍,仅有寥寥几字,对此讳莫如深。涉及魏王叛乱,大理寺审理案件,却不公开卷宗,如何取信于人?「良家子」成立这么多年,您没有怀疑过当年的事实吗?”
见胡越言语间愈发激动,杨恒晨此刻却面如铁色。
“那又如何?胡越你记住,我与钟之岳虽有同袍之谊,但斯人已逝,凡事论迹不论心。当年,魏王叛乱,就是因为他把守的汜水关不战而降,从而致使其兵锋直指洛都,此乃事实。”
“可是那是仇楼伪造的印信令文,他才开关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