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背过身去,仰头嗤笑,一声盖过一声,在那仅存的暮日之下渐行渐远。
“可笑,你们父子,还有他胡秉业,一个比一个可笑!”
行到远处,刘拓的回眸之中再无温情,只剩下了几分阴鸷:“不二,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
守在石林外的裴匡已在冬日的山风中伫立许久,已是饥寒难耐,看到刘拓便赶忙迎了上去。
但不见那位秦王一同跟来,他心中自然明白拉拢的计划已然落空,索性不再多问,默默地跟在刘拓身后。
二人行至寺院门外,刘拓望着紧闭的寺门停驻片刻后,吩咐道:“立刻让人盯紧这宝林寺,断了李不二与外界的联系,不许他和他带来的人出这寺院半步,其他给养一律照旧。”
“可各州的官员都在来的路上了,他们到了要是问起来......”
刘拓冷声道:“等他们到了,你直接亮明身份就行,不愿为信王效命的人就和秦王一起禁足城内。一帮子腐儒书生罢了,骨头硬不到哪儿去。不过,如今局势愿意前来投效的人也不会是来投效秦王的。”
而裴匡也有他担心:“卑职只是怕万一秦王殿下宁死不从......”
“你知道禾铎的本事,还问这个?他若不从,便逼他吃下这个!”
刘拓带着些许的愠怒从怀中掏出一古朴的木质药瓶。
“这里面的药丸之中有诏疆的蛊虫,只要想办法让他吃下去,再让禾铎以诏疆秘术催动,他便只能任我们摆布了。虽然到时候他口不能言,但只要他秦王的身份还在,对于信王殿下而言那也是有价值的。至于剩下的人......就让他们全都死于‘乱民’之手即可。”
裴匡接过药瓶,不禁赞叹:“竟有如此神术,看来还是刘先生想的周到。只是......”
“还只是什么?”
刘拓的语气愈发沉重,但也见其并不恼怒,裴匡便直言了自己的忧虑:“万民教来犯,卑职自小也学着读了不少兵书,凭着这一方城墙倒是尚能应付。但万一把秦王殿下逼急了,他身边那些凌云阁弟子里应外合,卑职怕就算有无心楼和禾铎的助力也无法阻挡,到时候怕是制不住秦王,也难回洛都复命了......”
“凌云阁这群武夫确实是个麻烦......”刘拓思忖良久,想到了一人:“待我写一封信,你托无心楼里的好手给送出去,看到内容,他自会前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