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武易,此时本应守在城门的他脱去了吏服,正坐在街边的茶铺里举着空杯,视线时不时地瞟向不远处一个身着锦缎的商人。
虽说一个穿着花哨的商人放在平日里的白鹿城也不算是少见。毕竟除去凌云阁的名声,这里还是越州东南出海的必经之路,江南道这一片除了北边的宁海港以外也就剩白鹿城东南边的洞湾设有大型海港了。
但是看看眼前这位,面相看着有个三十五往上,身形却是极为匀称,就连武易这个凌云阁出来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按正常人来说这个年纪身材已经开始走样了,更别说平日里缺乏锻炼的商人。而且正常商人入城无非就是领着队伍采买物资或者找个客栈落脚,但这位自入城便脱离了商队,对于这一整条街道上的店铺都毫无兴趣,东张西望的似是在寻人。
如果是正常的寻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路人问问,但看这位神色急切诚惶诚恐的,一路上却丝毫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有问题!
武易也不再多想,紧随其后,趁着这人走到了一处尚且僻静的地段后,在路人一众诧异的目光中,飞身一脚便将其踹进了巷道之中。
不过这是在白鹿城,发生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街边和城中差役熟络的老商贩在诧异之后甚至还会搭腔打趣儿。
“小武爷,您这不穿吏服我差点没认出来,今个儿又逮到什么犯人了?”
“老刘头,别啥事儿都打听,下次我带兄弟们来给您捧个场。”
武易也没端着架子,笑着打了声招呼。
老刘头也识趣儿应了一声:“得嘞,那到时候我可得准备准备,您先忙。”
武易在桌上留下俩铜板,便立刻起身窜进巷道,照面一个擒拿手便将那人压在了墙上。
“老实交代,哪的人?别让我带你到衙门,白鹿城的地牢可不比京城的天牢舒服。”
“衙......衙门?你是谁?”
“你管得着吗?说不说!”
“说什么呀我说!我腰上钱袋里有块牌子,你看看再说话!”
武易有些惊奇,这人说话底气这么足,还真不像是以往那些被他逮到的细作。但他也并未放松警惕,从原先一手掐脖一手压肩的姿势慢慢换成单肘,空出一手向这人的腰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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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手伸进钱袋摸到那块牌子后,武易脸上的疑惑渐渐成了尬笑,压人的手肘也松了几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