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两日她赴宴,那位明里暗里敲打她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可王家身在庙堂,在这件事情上又实在无可奈何。
“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就算我前一日喜帖都送出去了,第二天碍于上头那位,还是得收回来。”
“你们王家什么时候要听一个女人的话了?”
“复杂得很。”江玉镜一只手扶着额头,“那位皇后为她儿子惦记着王家,自己肚子里怀着一个还不肯消停,居然还要把璃月公主塞过来。以着璃月公主要选驸马的名义,全城适婚男子都要登记在册。”
“小璃月?陈佳氏这么折腾,东璃皇帝也由着她?”
这何其荒唐,南月不禁惊呼出声。
别人不知道璃月的母家,东璃那个老皇帝会不知道?
“还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有一个的份上。江家抛弃东璃皇族后,现在几乎是没人照看璃月,时间久了,怕是连东璃皇上都忘记她是谁了。”
她不过就是在皇城露了几面,就被盯上了,璃月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宫里,日子也不好过罢。陈佳氏也是个要事情的人,好好做她的东璃皇后不好么,非要搅弄这些是非。
玉镜之所以让覆璃不要顾忌任何人原因也就在这里了,一个人在别人眼里过于善良是要吃亏的,就如同现在的她一般,她本也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人,可在王家人眼里的她过于乖巧,在人前她也从不给那些人脸色,宫里的人便觉得她好拿捏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强者胜于规则的世道,谁更厉害,谁就是规矩,覆璃终究要在江寒身边的,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她是不想覆璃再重蹈她的覆辙。江寒的身份,他自己不说,
是因为心中有牵挂才会有所顾忌,有所顾忌,才会畏手畏脚,覆璃看在眼里,虽听着抱怨,但感受不到一丝嫌弃麻烦的味道。
她没什么好牵挂的,自然也不会有所顾忌,但是姑姑的教诲她记下了。
“也罢也罢,她要这么折腾就让她折腾去,左不过是想先搅了王家二少爷的婚事罢了,子渊和王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能塞进去这门亲事我看也不用继续了。”
江玉镜说的是气话,朝堂上的事情她不太懂,也懒得搅和,可弄出这么大动静,绝不只是想搅了她的婚事。
太子和长皇子两边的势力早已经较量了起来。两边暗潮汹涌,江寒这个长皇子却连面都不露一下,朝堂上已经有些人在嚼舌根子,闲言碎语多了,总会堆积到上面,陈佳氏此举,只不过是把这把柴烧的更旺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