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楼的环境和档次,在现在的洛阳城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
作为文士出身的长孙无忌,其实很喜欢悦来楼这种亭台楼阁、一步一景的园林式酒楼设计。
说是酒楼,倒不如说是一个酒庄。
“多谢啦,每次跟着你,都可以饱口腹之欲!”
长孙无忌面对美酒佳肴,甚是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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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现在大概会在京中呆很久,以后我们可以常常聚聚,只要你不嫌弃哥哥我粗糙无礼就行!”
“这悦来楼你也知道,就是我自己的产业,也是随手而为的生意,现在你就是白吃我一辈子,也休想将我吃穷!”
阿布笑着说道。
“知道你厉害!这做生意的本事,大家都已经全知道了。可现在连这做官的本事,也是让大家望尘莫及啊!”
长孙无忌虽然笑着说话,可眼中却是满满的落寞。
阿布理解这个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本来,如果无忌他老爹在,估计按照他现在的年纪,即使不会承袭多少父荫,但至少能在朝中、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干的。
可现在?
舅舅高士廉是个高官,但毕竟是个清贵无权的官;而亲叔叔长孙炽,其在老家几个兄弟之争中的所有作为,已经让长孙无忌寒了心。
他已经不愿意去求他了!
但凡做为家主的长孙炽,能在当时秉公而断,他们母子三人就不会落魄到要离家投奔舅舅的地步。
人情冷暖,估计现在十八岁的长孙晟已经体验的相当深刻了。
“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阿布随口吟出李太白《将敬酒.君不见》的诗句,安慰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一听,不由眼前一亮。
这家伙,动不动就唱出不一般的语句。
“哦,这是子灿新做的诗?是不是还有完整的?”
长孙无忌热切的目光,投向杨子灿。
“咳咳,偶得几句,偶的几句,全诗还没凑完呢,凑完了一定先给辅机评鉴。”
阿布强忍着心中照搬全抄的冲动,嘴中连说只是凑趣的零章单句,不成体统。
见此,无忌也不再追问。
毕竟做文章和诗词的人,往往都是先是从一句、两句的慢慢完成作品的。
那种出口成章、即兴即为经典的大才,全世界也没几个!
“你这偶得,还真是厉害,好了,等诗句完成了,记得让我先来欣赏!”
“来,喝一杯你的红粮烧!”
长孙无忌不喜欢辣口,但是对辣酒却是情有独钟。
“辅机,你有何打算?”
“总不会在高伯伯的府中,一直埋手经义、不出场入仕吧?”
阿布和他碰了一杯,又给他满上,然后问道。
“我也想啊!”
“实不相瞒,自从流落到京城,我也想干番事业,但你看看,自从我爹爹过世,这京中可有什么职位让我一展抱负?”
长孙无忌幽幽说道,满是无奈。
“你不想考一考?”
阿布问道。
“你是说科举?”
“嗯!”
“呵呵,科举!”
长孙无忌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是鄙夷。
“怎么了?你说吧,这个地方私密的很,不妨怕人听了去!正好,你也为我解惑。”
阿布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糖醋鲤鱼,放在长孙无忌面前的盘子中。
“科举制是善政,然,你看看,到目前为止,选上来的那些所谓的进士,有一个算一个,可曾得到朝廷的重用?”
“都有谁?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只知道咱们大隋朝现在,还是当初创业的一帮人在执掌天下。”
“这就是了啊!”
长孙无忌喝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
“咱们大隋立朝立国,严格地说,主要靠了两大势力。”
“一个是西部之地出身的贵人势力,以当年西魏八柱国为源头发展起来的。”
“所谓八柱国,有宇文泰、元欣、李虎、李弼、赵贵、于谨、独孤信、侯莫陈崇。”
“在下不才,也算是这些势力之后。”
阿布听了,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佩服。
虽然长孙无忌现在还没有形成所谓的关陇势力的概念,但他对时局的分析和眼光是对的。
“另外一股势力,却是以齐鲁之地的势力为主。”
“齐鲁之地,自古乃大汉之族的文化重地,有诸多大家族流传千年,底蕴深厚,是历史至今存在的一股特殊士族势力。”
“就在当年,西部贵族势力,加上齐鲁士族势力,共同辅佐先帝创立了大隋。”
“可你现今放眼望去,凡是朝廷关键之位,哪个不是出自这两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