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莫离支的礼物,尉支文德心里总是感觉有点不甘心。
对于自己近距离的观察所得,他自己相当自信。
即使这大隋军队再能打,但他们缺粮或者断粮的事实,绝对是存在的。
为此,尉支文德又派了一些人去刺探隋军补给方面的消息。
结果,得到的答案还是和当初自己的所见一模一样。
这是一支百分百缺粮,甚至快断粮的隋军!
但都走了这么远的路,隋军怎么可能始终坚持下来了呢?
不合理啊!
不科学!
这隋军难道是机器?
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或者,这隋营之中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
不行,这个事情一定要搞清楚!
否则,下一步如何抵挡隋军、甚至是如何想办法将隋军饿回去,都是一个大问题。
至于打败隋军,快得了吧!!!
尉支文德的字典里,现在没有这几个字!
想都不敢去想!
这一天,他正在看高惠真给他发来的战报,不由哈哈大笑。
“这小子,果然信了老夫的计谋,把那广皇帝折磨得欲仙欲死……咦!”
尉支文德突然停住了畅想。
一个闪念,飘过脑海。
“我他娘的真笨,这计谋高惠真用得,我为什么用不得?这还是我的主意呢!”
尉支文德一拍大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启禀大将军,斥候都尉尉迟恭,在营外称,有高句丽降使求见,自称敌军莫何逻绣支尉支文德。”
营门校尉在门口大声禀报。
又是斥候都尉尉迟恭!
这家伙出现,总是有惊喜!
福将啊!
“什么?再说一遍!”
宇文述和于仲文两人,不约而同地“腾”地一下站起来!
“启禀大将军,斥候都尉尉迟恭,在营外称,有高句丽降使求见,自称敌军莫何逻绣支尉支文德。”
小校尉不明白自己这么大声,老将军还要让自己再说一遍。
“难道宇文老将军老糊涂了,耳朵聋了?”
尽管在心里腹诽自家老大,但没人权的小校尉还是大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果真是尉支文德!
两个人相视一看,满眼的震惊。
“几个人?什么装扮?”
“为首者一身敌军白衣官服,后跟随五人,似是随从。一大个者,手举白旗!”
这下听清楚了。
真是来投降的!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放他走了!
他们两人同时想起了广皇帝临行前交代的口谕密旨。
不管他是诈降、真降或者是探虚实的,拿下再说!
两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眼神一对,便有了计较。
于仲文叫过帐下听用的儿子于钦明,耳语一番。
于钦明领命而去。
“传,带降使尉支文德来见!”
宇文述喝道。
不一会儿,又是斥候都尉尉迟恭,领着一个人走进大帐。
“罪臣尉支文德,惶恐天军神威,不敢再战,受我家王上之托,特来商议请降事宜!”
来人不待尉迟恭介绍一二,一进门就倒头便拜。
两个老家伙还没看清这人什么长相,就感觉眼前一花,一个白乎乎的人影就拜倒在地。
“啊呀,既是降使,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宇文述听到此人这么说,也连忙客气地说道。
一旁的于仲文示意早候在一旁的于钦明,快快将人搀起。
“降使败臣,不敢失礼!”
说完,这尉支文德还认认真真地磕了头,这才在强壮的于钦明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
大帐中的众人,这才看清楚尉支文德的样貌。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量中等,样貌甚是平常。
但那双眼睛,却是格外有神,闭合之间,似有电光外漏。
不凡之人啊!
反观二位上座的老头,在尉支文德的眼中,却是七个字!
衣冠禽兽,老狐狸!
比之自己普通的样貌,帅案后面的两位老头,长得却是甚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