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是中原来的女子会教育人。”
“你爹爹那样的大老粗,怎么能培养出你这么出息的儿子?还是你阿妈,可真是粟末族的最好的阿格玛!”
乌台哥野听了阿布的一席话,也是赞叹不已。
他将阿布取得的这许多成就功劳,直接就归结于阿妈王蔻的成功教育。
“看看,阿西丹,要学着点,光学好还不行。”
“你得有一个贤内助,特别是,如果你能娶一个像你婶子那样的中原望族女子,你和下一代就能更好地撑起咱们南室韦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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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到了现在,还不忘借着话头点拨自己的侄子。
……
“对了,阿西丹兄,爹爹现在还在营州任上当值,这几日恐怕还无法赶过来。”
“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诉我!”
阿布见寒暄已过,就直接询问对方来意。
“唉,怎么说呢,贤弟,我真是难以启齿啊,你还是先看看我阿爸的信吧!”
说完,阿西丹从怀中取出一封朱漆火封书信。
阿布拿过信,见乌台哥野和司徒先生点头,便接过胡图鲁递过来的书刀,划开漆封。
信,是阿西丹的老爸大图顿写的。
除了问候大屋作和王蔻外,还提到了一件事情。
恳请收留并妥善安置儿子阿西丹及族人,阿西丹及所部人马,可俱为粟末地族人。
啊?
阿布吃了一惊。
送礼物、送美女的见多了,可这送儿子送族人的可不多见,这还要将两千多人和无数牛羊马猪,送给粟末部。
阿布继续细看下去,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能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所有的根源,在东突厥身上。
突厥可汗都拔干掉他老爹后,想再娶一位大隋的公主。
可是被广天皇帝拒绝未果之后,又退求广皇帝,答应自己继娶老爹的可顿义成公主。
最后,隋帝同意了他的请求,终于得成所愿。
都拔是个不安分的尊主。
一经上位,就开始清除异己,并加大了对周边属国的盘剥。
而室韦,世代都是突厥人的后花园,突厥人对其领地内的财物人口,肆意掠夺。
现今,都拔可汗派驻室韦的吐屯,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开始更加严酷的税收、兵役、贡赋政策。
最可怕的是,他们所到之处,挥霍无度,肆意奸淫。
稍有怠慢和不合意之处,便妄杀无辜,祸及家族。
这不,前不久一个叫潘垤的吐屯,巡幸南室韦,不妨看见阿西丹的妹妹生得美艳无双,便要其侍寝。
侍寝就侍寝吧,可这位潘垤吐屯淫性古怪,竟然将像花朵儿一般的小姑娘弄死了。
这还不算,潘垤吐屯责怪南室韦招待不周,意图谋杀,便要大图屯父子赔罪。
张口,就要黄金三百斤,白银五百斤,兵役五百,马牛羊猪无算。
生性敦厚的阿西丹,可也不仅仅只是个书生。
他文弱的外衣之下,是一个血气方刚、战斗力爆棚的南室韦世子。
眼见自己的妹子惨遭横祸,没了性命。
而自己的部族,还要承受天大的盘剥。
于是乎,他带领亲卫,夜袭正在胡天胡地的吐屯,真杀了个昏天黑地。
那潘垤吐屯虽然没有被干掉,但也伤得不轻。
至少下半辈子,得掰开腿撒尿了。
结果就简单了。
见儿子闯下大祸,大图屯便连夜安排儿子南遁,投奔与大隋一向交好的粟末部逃命。
这不,两家都挨着,很快就到了粟末人的地盘上,可还一时全部入不了境。
阿西丹说得泪流满面,乌台哥野也是老泪纵横。
“这突厥人,真是欺人太狠。”
“干得好,阿西丹大哥,你放心,我粟末部不仅欢迎你们加入,还要伺机向突厥人为你家讨回公道!”
阿布听得义愤填膺,睚眦俱裂,同情之心爆表。
当即拍板,正式接纳难逃的旧识阿西丹及其族人。
就是否要如此草率地接纳南室韦的问题难民,司徒友明等人还是有些想法的。
但既然自家的老大拍板已经独断决定了,那政府要做的,就只能是如何妥善安置这些人。
南投的人,的确不少。
人口就有三千五百多人,多为妇孺老人。
大部分青壮,都已经随同大图屯留驻部族领地内,准备直接抵抗突厥人的报复。
带来的牲畜,马有七千四百匹,牛六千头,羊四万只,猪五千多头。
而金银,足足拉了三十多车。
后来,中枢省和户部共同戳章的借条上,标注“金三千斤,白银五千五百斤”。
不要奇怪,人家就是这么富!
在室韦的各部地盘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金银富矿。
人家,就睡着一条金银矿脉之上。
最着名的吉宝沟金矿,举世闻名。
即使到阿布的前世,那里的金矿还都没有采完。
听阿西丹说,好多牧人,在那些个山沟沟里,让牛头一样的狗头金绊倒,摔得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