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身影飘忽,如同烟雾凝成,不断闪烁。
这招有些像是香道的香形术,每临刀剑,身影虚化,都以阴煞转化虚实而卸去力道。
再加上速度极快,纠缠了上百息,受到的伤害微乎其微。
反观捕头,在交手十余息的时候就不慎挨了一爪,如同鹰隼的漆黑鬼手带着毒煞侵蚀其气血,连动作都不禁为之一滞。
数十息后,身上再添数伤,竟是如堕冰窟,血液都仿佛要被冻结起来。
“不妙,错估了对手实力,竟然连逃都难逃掉!”
捕头心中一阵悲凉。
总说将军难免阵前亡。
像他们这般奋战在第一线的缉捕人马,屡番与敌交战,大多数情况都是以多打少,以强凌弱,但却同样存在着像如今这般始料未及,远远不敌对手的状况。
如此一来,就难免沦为炮灰,成为其他同僚的前车之鉴。
但纵然心中早已有所觉悟,这一日真正到来的时候,却仍然是那么的叫人难以接受。
突然,天空之中,一道金芒浮现。
继而七八道剑光如虹袭来,道道贯穿虚空,威势无匹。
此前还压制捕头,占尽上风的杜鹃竟连抵抗之力都毫无,就被当场撕裂,化为灰灰。
转眼功夫,那难缠鬼怪也被剑光斩破,整个身躯一分为二,滚烫的猩红鲜血洒满庭院。
捕头和死伤惨重的部属们带着一丝惊愕抬头看去,却只见到,空中金芒闪闪,数个拥有着强大气息的神人兵将簇拥着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相貌威严的老者当空浮现。
“荡……荡魔真君!”
捕头等人大为惊愕,没有想到,此事竟然惊动荡魔真君左忠良亲自出手。
不一会儿,死里逃生的捕头被叫到一旁询问,一五一十告知此间情况。
左忠良沉吟:“如此看来,他们已经从密道逃跑……”
旁边一名神将道:“真君,看来这座城中必定有人在为其张目,若非尘世人间里应外合,绝不可能在我等眼皮底下发展出如此势力!”
左忠良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若非如此,我等也没有必要舍下落魄原那边,特意赶回来处置。”
捕头在旁听了,心中凛然。
看来上头也已经注意到了此间形势的严峻性,竟然有人本事大到能够在本埠主城发展势力,难怪荡魔真君都忍不住亲自赶来,出手对付。
也亏得是如此,自己这帮人才得救。
正念想间,外面忽然有道遁光飞来,是镇守使势力在此间的分舵掌使,也是这位捕头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封家家主封集德。
他手上似乎带了什么人,当空一抛,便扔在庭院中。
“荡魔真君,幸不辱命,我等已经抓到幕后捣鬼之人,就是这四海商会名下的谢管事暗中牵线搭桥,联络邪修,为冥宗打前站!他和麾下商会所属多人也都已沦为魔道爪牙,这些年来屡番打点上下,提供便利,竟然瞒过我等。”
“哼,没有想到隐藏多年,竟然还是叫你们发现了!”那个商会管事虽然只有炼气后期修为,但却仍然显得极为硬气,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叫嚣道,“但圣宗是不会失败的,就算你们抓住了我,也没有办法将我们在此间的建立的组织拔起,等到冥世净土再临之日,便是尔等覆灭之时!”
“聒噪!”左忠良冷哼一声,隔空掌罡一拍,将其震飞出去。
但他并没有杀掉对方,而是对封集德道:“看来我等尽皆失职,该是时候觐见积香真君,自领责罚,与此同时,也要亡羊补牢,及时调动此间一切力量,严厉打击冥宗暗中埋藏的棋子。”
其实一直以来,冥宗都有暗中潜伏的传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侵蚀了一些正道或者草莽江湖的中立修士,使得他们心甘情愿为其服务。
他们坚信着,自己是在求死后长存,万一遇到什么不测,都有办法保留残魂,转修鬼道。
事实也还真的如他们所愿,但凡得到了冥宗高层青睐,亦或自身拥有着相应的鬼道资质,能够在死后保留残魂,阴煞炼体之人,都有一定机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