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环视一周,偏院,兜兜转转,如今在儿子这,仍是偏院。
儿媳季氏变化可大可小,不比当年青葱的瘦丫头,如今是风韵成熟的妇人体态,只她的神情举止面貌倒变化不大,轻浮不稳重,可见自个儿子将她宠得多厉害。
原本自己以为很快命殒黄泉的小丫头,如今仍是儿子唯一的夫人,还生育一对儿女,这造化!
“季氏,这么多年你身体好多了。”王氏想自己不过五十出头,却容颜枯槁。
望舒顺从回答:“病痛少多了。婆婆您想先用夕食还是歇会?”
“用饭吧。”王氏接着问,“我老了很多吧?”
这话……望舒看看近在眼前的婆婆,不用问这几年大受煎熬,岁月催人老,方才第一眼唬她一大跳。“洛阳脂粉和保养方子多,定能好好养回来。”
夕食气氛尴尬。用筷子不大利索戴着围兜的娃娃仍然一左一右缠着爹爹夹菜,一会要肉肉一会要菜菜,秦修远乐在其中,剔骨去刺撕碎放在小碟里,时不时给王氏夹菜,“娘,这是洛阳蒸肉。”
初秋燥热不减,晚风虽凉快,胃口不见好,望舒单独一小份酸汤水饺,一勺一勺慢吞吞,喝汤汤水水。
长臂夹着块劲弹的肉丸子稳稳喂到嘴边,“不。”肉丸子执着要喂,望舒眯男人一眼,不情不愿张嘴咬下去。
却剩了半碗干饺子,望舒推给负责光盘行动的男人,王氏就这么看着自个儿子把儿媳剩下的饺子一扫而光,心里百味杂陈。
曾经他的父亲也是这般,把妻儿吃不完的剩饭剩菜全倒在自己的大碗里,毫无芥蒂。
男人抱着儿女一路送母亲回自己院子,坐了坐。又去给儿女讲故事,回到房间里,面上还是一切如常。
“问小十一没?”望舒呼口气,想着这陌生的婆婆,心思紧绷。
“在长安。表姐……”话音停了停,“不是跟大将军生了几个娃娃么,可能会过来。”
唔?望舒懵逼,“过来?为什么?”王靖跟了大种马,她有耳闻,生娃就不清楚了。
“咳咳,说她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