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做个普通军士,自己的妻子和季老二也能自由些,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充裕。他萌发过很多念头,只当下这种夫妻千里分离,北地又临寒冬,觉得能团聚亦是美事。
季文书情绪一下被“一家团圆”逼出了红眼,侧身向门外,朗朗晴天,恁的刺眼!
待季娘子回来,季文书不免感慨连连。他俩如今就住在这府衙偏房里,和秦修远相距不远,平时若女婿能赶回来,便一块用饭。
“好啦,她姊妹俩能有什么事,舒舒过日子能委屈自个?你别挑起女婿的心思,如今忙得脚不离地!”
季父委屈。“舒舒大病一场,我们都不在身边,唉!”那两日看得人是真瘦,还没等他和女儿说说心里话,解解心结,便路途遥遥到了荆城。“我以往不该和她诸多争执!”
“你现在明白也不迟!想想舒舒的身体,她的难处,她的辛苦,你这个做父亲的有时候太伤她的心了!”
以往她夹在父女两者之间,多有为难。“文书,和女儿们何必论对论错,婆婆膝下不算孤单,但舒舒切切实实只有我俩和女婿。常年病弱之人心境多阴暗崩溃,舒舒不过性子要强些,爱蹭分明些罢了。”
听闻三公子断臂后以虐待牲畜为乐,季娘子点了点懊恼的丈夫,“得提醒下张三,把这群犬好好管住。”
这窝犬看家护院,守田看矿,又护主,女婿宝贝得很。
别惹了人,丢了性命。
雍州大牧场。
风裹着三分寒意掠过枯黄的草原,蓝天连绵,万里无云。远处山坡上缓缓向下流动的羊群一会队伍如线前后秩序分明,一时队伍不觉拥挤,迎头便是骑马跟着的牧民一顿吆喝。羊肉串们屁股颠巴颠巴又猛跑两步。
“夫人。”望舒看得成群结队的羊肉串正入神,唐伯牵着两匹马过来,准备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骑马锻炼。
时辰是夫人规定好的,他唯有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