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姨妈来找季母帮忙张罗,两个孩子养病,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忙得过来,看着自家女儿那脾气,季母连连拒绝。
“舒舒的脾气太大了!”季母无奈叹气,在客厅见了秦修远,不瞒他,看着递过来的请期草帖。
“修远,你也看见了。你……日后…”
日子怕是不好过。
请期,俗称送日头或称提日,即由男家择定结婚佳期,用红笺书写男女生庚(请期礼书),由媒妁携往女家,和女家主人商量迎娶的日期。如今秦修远送了法门寺僧人合定的几个日期过来,先让季家过目,过些时日再请有经验的媒人正式来请期。
秦修远点点头,看得出未来岳母饱受女儿脾气折磨,有些憔悴,“伯母,舒舒她习惯了你们一切以她为先,过些天便好了,你不要太忧心。”
听得劝人话,季母没有太在意,“唉,不过是多走动几趟,她醋意气性这么大……”
她性子怪霸,推人及己,当初她说婚后他只能仅她一个女人,就延伸到他的全部身心,言行举止,都不能出现第二个女人的一根汗毛……
幸亏季家也是诗书人家,她明礼开智,身子也不曾练武,他不必担心她是娘亲那般的“手艺人”……
不久之后,秦修远回想当初盲目猜测的这个想法,摸摸刚刚新鲜赏赐下来的大耳刮子,呵呵一笑,诗书人家,呵呵,文骂得他嘴不能还口,武扇得他不能动手,平平无奇大隐隐于市,文武双全的手艺人罢了!
在此当下,他努力一套一套地劝未来岳母,“伯母,爱之深责之切,她之前和晚辈的婚事,第一句话就是要侍奉二老颐养天年。可见二老在她心中地位之重。那天骑马期待已久,包括……在跑马道咬牙练到力竭……她只是一时未转弯来。”
那天他不同意她跑阿棕,也劝她放弃最后两圈,劝不动,根本劝不动。看把胸前勒得如履平地,就知道她下了多大决心,他都替她闷得慌……不知晓…
他连忙灌了一杯茶水。
“修远你自个有个心理准备吧,唉!”
摊开请期草书,初择六个日期,有今年有明年,月份有远有近,日期有前有后,季母划掉个月初的日子,“月初月末连着的五天左右,舒舒身子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