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沉默半刻,听起来季家父母犹为溺爱女儿。“修远乃有大志之人,此女可否胜任修远之妻?”
修远未曾犹豫,看着这位为自己操碎心的武师傅,坚定心意:“她活得很畅快,酣畅淋漓。上月命悬一线之时,最坏的打算……如今她好转,自是婚约依旧。君子一诺重若千金。”何况自家非大富大贵,何来胜不胜任的底气。
父亲当年受季伯父相助进入军营稳住脚跟,全家得以活下来。两家结亲之时,望舒的身体便已时好时坏,父亲心存报答之意,秦修远当承父之意,以全报君之心。
“如今季家双亲得力,持家有道,女儿虽是娇惯着,也知书明礼。修远不妄自菲薄,但不过是普通一军户罢。虽有大志,来日可期。若中途折戟沉沙,亦是常事。”
父亲便是丧命在建功立业的路上,人生,从来不是有大志,便能成大事。他不过是积蓄力量,若风来,便乘风而起,风不来,便是继续努力、等待,可能就是一辈子风也不会来。
唐伯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要说什么,却拙于言辞,“修远在老唐心目中为第一好!”
第一好,秦修远又想起季望舒对于吃食的那番言论,笑了。“季家不重规矩,随心而为,倒极好相处。季家女儿日常离不开伺候的人,唐伯你得空便买一两位善于照顾女子和料理居灶君的仆妇回来。”边想边揉揉吃撑的肚子,“嗯,会些手脚功夫最好,嘴要甜。”
……能照顾人能料理膳食,能打能哄人??“季家是要准备将婚事提上日程了?”唐伯有些摸不着头脑,季家重女,家里须做准备,这全能的好仆妇便不易得…
秦修远安抚他,“非也。季家近期并无此意,有仆妇当下可省去我俩许多杂务。”
他猜测,一年半载,季家都不会提婚嫁之事,甚至三两年内止于现状。季家本有退亲之意,一是爱女心切,不忍分离;二来季望舒先天不足,而他偏偏又是单传,繁衍子嗣重中之重……
现实困境,多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