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那个老管家,曾是跟着裴家老将军的先锋,后来侥幸活下来,受了内伤坏了根基,才跟到裴允身边当了管家。”
安应淮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他今日这般,定是得了裴允的授意,现在不管谁再去,都讨不到半点好!”
听到安应淮这话茬,老嬷嬷哭得越发厉害了:“难道老夫人一把年纪受到如此折辱,就不管了吗?那袁管家还说了,说女娘往后就是裴家的人,让咱们把孟家遗产和三夫人的嫁妆都交出去!”
“什么?”安应珍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个度,尖啸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安应淮奇怪地瞥了安应珍一眼,没好气道:“岳丈家的遗产本就是与时的,外面有那么多人盯着,一时半会也动不了,给了就给了,我安家还差这个?”
安景川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是啊,我们安家也是有底蕴的,那些东西又都在库房里,要就给了呗。”
“你们懂什么!?”安应珍气急败坏,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这才收敛了些。
可她的双手还是连连轻颤,强压着怒意,沉声道:“安与时那蹄子就不能住进裴家!她生父还在呢,祖母也在,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四路的表兄来管了?”
“现在安家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那小贱人不回来,岂不是坐实了咱们家苛待她?坐实了紫光寺之事是咱们家孩子的过失?”
说到这里,安应珍忽然想起来了,指着安景川和安景州就开始大骂:“尤其是你们两个!好歹也是当兄长的,怎能丢下亲妹妹在山上不管?要不是你们顾前不顾后,我们安家也不至于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安景川皱了皱眉,没言语。
更年轻气盛一些的安景州才不管这些,直接道:“姑母现在怎么又怪起我们来了?当时我和大哥把受伤的芙儿妹妹带回来,说清了原委,姑母您还夸我们办得好,说与时那般不懂事,合该死在外头!怎么现在姑母就忘了?”
“行了!”安景川拉了他一把,又看了看安应珍,叹了口气,趴在原处不管了。
他们两个,心里也是有气的。
总共也就那么点事,能平安回来好好对待就成了,可上到祖母,下到父亲和芙儿,就没有一个真心对与时的。
闹成如今这样,谁没错呢?
“好,好啊你们!”安应珍对着安应淮不敢如何,但冲着两个小辈,是一点颜面都懒得留,“犯上忤逆的东西,自己认错还不知道悔改,还不滚去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