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足为道的小插曲,在太子的恐吓之下,雷声大雨点小,还未掀起什么风浪便猝然结束了。
不过户部这厢房确实也不能多待了,到底是公共场所,心怀鬼胎的人多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岔子。
江晚茵洗过手和脸,重新将衣服收拾整理好,为了避人耳目,还鬼鬼祟祟地要与萧明述分开走。
太子虽有几分无语,但这点小事倒也没必要争论,正巧赶上影三过来,有江南急奏要回禀,便由着她的主意去了。
江晚茵也懒得听影三回禀政务,她这会儿清醒了不少,便加快了脚程一路出了户部大门,想先行到马车上去等一会儿。
可刚出大门,却见门口仍有几位同僚站在一起谈天说地正在兴头上,暂时还未散去。
她本想绕着走,不去跟他们搭话了,谁承想严大人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她,扬声喊道:“尹大人醒了,尹大人留步!”
他嗓音洪亮,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格外洪亮,便是江晚茵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只得挂上几分客套的笑意,顿住脚步回身道:“严大人,您几位还没回府去?”
严大人酒意还没有完全消退,这会儿两腮还有红色,神采奕奕地大手一挥,“还早着呢!我等府中又没有宵禁,急什么?”
他说着,又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尹大人,我几人方才在讨论你宴席之上所作的诗句,实在惊才绝艳,令人叹服!”
江晚茵被他热情的拍肩差点拍了个踉跄,站稳了脚后,颇有几分无奈道,“严大人,这些诗确实非我所作,是。.”
“尹大人不必这样谦虚!”
“确实是。”
严大人一副“我懂”地模样,点头打断她道,“我知道,是尹大人在太虚幻境中抄来的。”
再看他身边几名户部官员,皆露出一副洞察一切的眼神,现在的年轻世家子弟多浮躁急切,一个个的都急功近利,若有几分才气者,更是恨不得让自己的虚名传遍天下才好。
像尹正使这般谦逊低调,又能稳得住性子的年轻人,确实太少了。
几位老大人目光皆露欣赏之色,看着眼前人越发觉得满意又钦佩,笑呵呵道:
“尹大人可否将这几句诗补全,好让我等好好目睹学习一番?”
江晚茵:“。。”
她看着几人求知欲旺盛,甚至在夜光下有几分发亮的神色,还是松了口道,“自然可以,等过两日休沐我有空时,便将剩下的部分默下来,届时再给严大人看看。”
严大人闻言这才喜笑颜开,连连对着他作揖,“尹大人才华横溢,严某佩服。”
江晚茵深深感叹,确实才华横溢,集齐了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名人着作,能不才华横溢么?
反正论起诗句,任谁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让她落了下风。
这件事谈妥了,江晚茵更没了继续逗留的心思,趁着这个闲谈的空档,与诸位一一作别,严大人见江晚茵只身一人,也没个马车来接她,便好心问:“尹正使若不嫌弃,不如让我的车夫先去把你送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