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当即掀开了眼眸,眼底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惊讶,“平心静气的方子?是谁吃的?述儿么?”
“应当是殿下服用,”刘院正忙道,“听闻王公公到了太医院点名要臣给开几张方子,只说臣平日里伺候太后用药,经验更多些。”
“可说东宫发生了何事,太子为何要吃药?”
刘院正摇头,“臣不知,只不过抓药时闲谈了几句,王公公只说殿下动了气,其余的便没有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太后听了更是心急,竟起身就要往外走,
“述儿这孩子,怎得身体出了岔子也不肯吭声?不成,哀家亲自过去瞧瞧!”
陈嬷嬷见状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劝道,“太后莫要心急,殿下日理万机,许是有什么朝堂上的事儿处理的不顺心,一时气着了,也是可能的。”
“这天寒地冻的,您要是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去了东宫,太子殿下定也会自责的。”
陈嬷嬷跟在太后身边一辈子,三言两语便将人劝的平静了几分,太后闻言叹了一声,半晌还是坐回了软榻上,“你说的也有理,这样,你差个人去东宫送两盅燕窝吧,顺便问问太子近日可好?”
陈嬷嬷即刻称是,和刘院正一并退下,去安排此事。
这不去还好,一去更是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陈嬷嬷去时还平心静气,回来时脸上却肉眼可见的染上了慌张之色。
太后一见,心中便沉了沉,急道,“如何了?”
陈嬷嬷道,“太后,太子殿下称病,昨日和今日的早朝也未去上,连朝臣也一概不见。”
太后闻言一愣,脸色顿时大变,带了鎏金护甲的手指紧握住软榻的边缘。
萧明述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他性情冷淡,对朝政之事却极为上心,平日里轻易不抱病喊痛的,如今竟连着两日都未上朝,那得是病成什么样子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忽地就病了?”太后接连叹了数声,内心的担忧却是掩饰不住的,“病得重不重?太医院的人怎么说?”
陈嬷嬷见状,连忙安抚道,“太后请放心,据东宫的人说,太子殿下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过两日就能大好了。”
许是怕她心焦,陈嬷嬷又温声补充道,“殿下身边的王公公还专程说了,这般风寒天气,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伤心费神,过两日等太子殿下大好了,再亲自过来给您请安。”
太后闻言一愣,良久她沉沉叹了一声阖上双眸,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默念了两声“阿弥陀佛”,片刻后再次睁开,目光中的威压如同黑云般阴沉,层层叠叠,让人不敢直视。
“述儿这哪是得了风寒,是受了委屈,无处说呢。”
“这孩子总是这样,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受着,”她将手中的佛珠递到陈嬷嬷手中,“你将哀家的手串给太子送去,告诉他别自个儿把身子气坏了,有什么委屈事儿都来告诉哀家。”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冒犯储君,皇帝皇后不管,哀家亲自给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