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萧明述听着影三的汇报,停下手中的笔,抬眸看了他一眼,“哭了?”
影三点头,“禀殿下,听说郡主是哭了,京都街上不少人都瞧见了,神色恹恹,掩面而泣。”
萧明述微微蹙眉,没有回话。
一旁的王德海小心翼翼打量着太子神色,干笑了两声试图活跃气氛道,“虽说是演戏,可郡主未免演的太逼真了些,咱们听了都有些为郡主担忧呢。”
萧明述眯了眯眼睛,“现在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影三如实相告,“朝中都说如今郡主失宠,殿下连带着也不愿偏帮江家,此番于大人连参数本,永安侯怕是要倒霉了。”
“永安侯如何?”
“侯爷也有些急,私底下联络了朝中几位大臣,想让他们上折子替自己说话,只是这会儿江家敏感,殿下态度不明,没人敢管闲事。”
萧明述揉了揉眉心,夕阳的余晖透过窗页洒进来,让他纤长的睫羽都染上薄金。
殿内半晌没人说话,王德海脑中却灵光一闪,忽地开口道,“郡主是不是被侯爷责备了,这才委屈的落泪?”
萧明述眉宇间蹙的更紧,即便他知道江晚茵绝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可这会儿还是骤然生出一阵恍惚,也不是十分笃定了。
“影六呢?”
影三顿了顿,“还在江府跟着郡主,可要召他回来?”
江府与皇宫距离颇远,等影三将消息送出去,在等着影六赶回来,少说也要半个多时辰,萧明述抬眸望向殿外被夕阳染得一片火红的天际,“罢了,孤去一趟吧。”
——
江巡风这两日都在军营里,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黄花菜都快凉了。
他听着手底下一名副将绘声绘色的将事情经过描绘了一遍,在说到江晚茵如何在于府门外苦等,又眼含着泪光回去时,脸色铁青,抽出剑来讲面前的桌案劈了个稀巴烂。
那副将吓了一跳,忙道,“将,将军息怒。”
江巡风冷哼一声,长剑回鞘,“我们江家的女儿,万没有让人这么欺负的道理!”
说罢便叫人套了马车,从军营往永安侯府赶。
从这儿回去,本不必经过于府,可今日江巡风非要先去西街买劳什子糖山楂,回来的路上路过于家,马车转弯不急,将于家门口的石狮子都给撞烂了一半。
等于家的小厮听着动静出来查看,肇事马车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的碎石和半拉石狮子。
江巡风提着那包糖山楂往梨棠院走,路上纠结了许久该怎么开口。
他知道江晚茵素来争强好胜,不肯在人前示弱半点,若是贸然上前安慰,指不定又惹急了她,还得说的委婉些才好。
他方到梨棠院,便见着这儿院门紧闭,别说通报的人,便是连个门口当值的侍卫都没有。
江巡风心里不由得一阵生气,怒斥道,“来人,梨棠院的人呢?”
不远处有一仆从小跑着过来,见了怒气横生的江巡风,小心道:“大公子,是姑娘说不让咱们在这儿守着,她看着心烦,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