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知在太后这里讨了个没趣儿,还白得一顿奚落,心里难受的紧,可现下也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从慈宁宫一出来,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坤宁宫。
太后只降下谕旨不让皇后出宫,却没说不让人去探视,他这时候前去,也算是有孝心的表现,倒不会落得人话柄。
萧恒知窝了一肚子火,不等下人通传就自行进了寝殿。
夏皇后身边也未着人伺候,散着头发素面朝天,斜斜倚在软榻上,满面都是疲惫之色。
眼见着萧恒知满面急色,知道他肯定接着信儿了,道:“恒儿来了,坐吧。”
萧恒知仍守着规矩行了礼,再抬头时眼眶发红,喃喃道:“昨日的事儿,儿臣已经听说了,虽说事情是发生在坤宁宫,可是未查明真相,怎得就要母后来背这罪责呢?”
说着他轻咳了两声,神色落寞地叹了口气,“儿臣一早就去皇祖母那儿想给母后求情,可惜我人微言轻,皇祖母并不把我放在眼中。”
皇后见他真情实感,本挫败拔凉的心里,这会儿又暖了几分,眼睛也不由得红了几分,噙着泪道,“同样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太子就如此狠毒?为了一个女人,竟连亲娘也不顾了。”
萧明述虽是皇后亲生,却自小养在先帝和太后膝下,能和她亲近么?
萧恒知听了这话心里嗤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道:“心上人突然中毒,皇兄许是气昏了头吧。”
他顿了顿,似有些紧张地抬眸看了皇后一眼,“本不该在背地里说皇兄的坏话,可是皇兄这回处事确实不公了些,哪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皇后越听越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心灰意冷,满腔的怒火快要喷涌出来,恨恨道,“也就是恒儿你心思纯善,总还记挂着血缘亲情,萧明述如今心中除了权利还有什么,巴不得本宫与你父皇早些死了才好!”
萧恒知一惊,忙把手边的茶盏递给她,“母后慎言,您与父皇有祖宗庇佑,自然能长命百岁的。”
皇后喝了两口茶,方才平静了些,靠在榻边幽幽道,“已经接连两次了,思儿明明是要指给太子,怎么突然就被皇上留下了,本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上回,太子给先帝祈福抄经,怎么就被人传成了巫蛊之术?”
萧恒知闻言坐立难安,却不敢显露出什么被皇后发现端倪,只能赔笑道:“是呢,本是件好事,却让人误会了,没由来的冤枉了皇兄。”
“冤枉?”皇后冷笑一声,“这两件事,东宫桩桩件件撇的干干净净,可最后的受益者都是他,如今是太后也心疼他,陛下也亏欠他,真是一出好算计!”
“也不知辛贵妃是从哪个蠢货那里得了假消息,自个儿上赶着去找不痛快,真是蠢出生天!”
“蠢货”当事人萧恒知心中一动,将所有事串联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被摆了一道儿。
“母后的意思是……这两件事都是皇兄自导自演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