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抿了抿唇,抬眸道:“那树下埋了臣女酿的梅子酒,用的是今年春岁的初雪。”
辛贵妃:“。.”
“不可能!”辛贵妃骤然扬声道,握住皇帝的手恨声道,“臣妾早就说了,江晚茵是未来的太子妃,她与太子定然是一伙儿的。”
皇帝一下子也愣住了,皱眉了片刻才道:“江晚茵,你可知若是此时包庇太子,犯得可是其君大罪?”
江晚茵本来心中并无什么感觉,只当是帮着萧明述演一场戏,可这出戏演着演着,她心里竟生出淡淡的不忿。
她抬起眼眸,嗓音轻柔却坚定,直视着皇帝的眼睛,“从方才陛下和贵妃娘娘进了东宫,便一口咬定这里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说来说去,臣女与殿下还是一头雾水,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埋了什么东西,让贵妃娘娘如此失态?”
她说着,到了殿旁角落中拿起一把锄头,缓缓走到那颗合欢树下,仅刨了两下,王德海便上前去,惊呼道:“哎呦,这样的事儿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呢,郡主金枝玉叶,使不得做这些粗活儿,快把这锄头给奴才吧。”
江晚茵笑了笑,摆摆手让他退开,“无妨,为了消除陛下和娘娘疑心,我便亲自将那两坛子梅子酒刨出来就是。”
江晚茵穿越之前时常会健身运动,而这书中的江晚茵虽是个闺阁小姐,马球却打的极好,两者都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儿,三下五除二,便将松软的泥土翻开,露出底下的坛子。
江晚茵将两坛子酒提出来,侧目看了一眼萧明述,他这会儿倒是置身事外了,抱臂站在一旁,带着戏谑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脸上,除此之外面若冰雕,神色凝然不动,细碎的风将他的乌发吹起,使得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深邃与清冷。
江晚茵收回目光,从容自若地走到皇帝与贵妃跟前,温声道:“就是这两坛子酒了,也不知它们是如何危及到娘娘与二殿下性命的?”
她侧身让了让,“臣女自入宫以来,便一直住在这万春殿里,陛下若是不放心,自可让侍卫们再彻底查看一番,看还有没有地方被翻新过,偷埋了东西。”
“陛下尚未找出什么证据,便直言说臣女包庇太子,不知殿下罪名究竟是什么?贵妃娘娘觉得冤屈,臣女也为殿下感到冤屈。”
萧明述见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上前一步,行礼道:“既然父皇疑心儿臣,不如就将整个东宫搜查一遍吧,如此一来,儿臣此身也清白了。”
万春殿的庭院就这么大,除去铺了青石砖的地面,能埋东西的泥土就那么几处,哪里还用派人去看,皇帝只扫上一眼,便知道其他地方并无异常。
钦天监也明言了乘着巫蛊的东西就埋在东宫西南的万春殿,若是因为什么也没找到,便以此借口来搜查东宫,传出去了那才是个笑话!
到时候不光是皇帝自己颜面有损,还会落得他与储君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