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帝盯着聂明哲的脸,浑浊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即不管多犀利,他都已经垂暮,早就没了以往的杀伤力。
看着聂明哲不躲不闪,甚至于盛如娇这个女子都没一丝畏惧的之后,景阳帝眼底的光忽然就黯淡了下来。
即便是再不甘心,也知道不是自己一句话就能拿捏住这个儿子的时候了。
“朕要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这话一出,宋峋和二皇子就变了脸色,一旁的元宝公公跪在地上,恨不能用双手捂住耳朵。
景阳帝这话,不管聂明哲如何回答,都是一个坑。只说这问题问的,若是传扬出去,就代表景阳帝对聂明哲这个储君心生不满。
即便日后聂明哲登基,只要有人拿捏住这一点,那也是他的污点。
可聂明哲压根不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看向宋峋和二皇子:“你们在外面等孤独。”
宋峋和聂文安齐声应下,迅速退出大殿,还主动在外面关上了门。
两人将附近值守的人打发的远远的,二皇子才幽幽道:“本王有时候当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
聂明哲登基是众望所归,培养一个幼子给他打擂台?脑子得有多大的坑才能想出这么一个注意。
“皇上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怕是有些……不甘心。”宋峋看着皇宫里巍峨的宫墙,还有宫墙之上湛蓝的天空,“他是帝王,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想承认。而是拼命的想证明那就是错了。
两人是翁婿,说起话来自然没有别人那般顾忌。
聂文安目瞪口呆,他隐隐有猜测,可如今这猜测被宋峋落在了实处,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亲父子,何至于此?!
而此时,聂明哲已经坐在了景阳帝面前,将他有些干枯了的手放在锦被之下,温声道:“父皇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只要儿臣能办到的,就一定会满足您。”
景阳帝先是死死盯着聂明哲,最后又桀桀的笑起来,他盯着盛如娇:“若朕让你……”
“只要儿臣能做到的儿臣一定会满足您,若儿臣做不到的,就没办法了。”
聂明哲语气平静,眼睛却带着寒意。
刚刚景阳帝对盛如娇满满的恶意以及扑面而来的杀气,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