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孙氏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在李嬷嬷又要开口的之际,忽的拿起桌上的烛台冲着李嬷嬷的心口而去。
“秦家走至今日不易,我绝不会让你毁掉秦家的!”
她的动作发生只在一瞬间,好在秦孙氏到底年老力衰,冲出来的时候被裙摆绊住了脚,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倒了地上,烛台穿过手臂,她立时惨叫起来。
险些丢了惜命的李嬷嬷也脸色惨白,跪着向后挪了几步,语速极快道:“刚刚嫁进秦家的时候,老夫人沉浸于秦家的富贵,很是安生了几年,所以老家主自然没发现。可她眼瞅着自己的儿子比秦相爷还要年长,却没有相爷那么体面,就又不甘心了起来。”
“住口!你给我住口!”
秦孙氏摔乱了发髻,花白的头发凌乱,看上去狼狈至极。
她的手臂上在流血,可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为她包扎处理伤口。
于氏还半跪在地上揽着秦松泉,压根不给秦松泉上前的机会,淡淡道:“泉儿放心,手臂上的伤口要不了人性命,待会儿事毕一起处理也来得及。”
秦松泉垂下了眸子。
此刻,他已经十分清楚,他祖母强迫他娶妻夺秦家的运势只是她所做恶事的冰山一角,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就这样吧,谁作恶谁承担业果。他身上的罪孽,日后也总有一个清算的地方。
“老夫人想要自己的儿子取代秦相,可大爷压根不是秦家血脉,这怎么可能?而且大爷为人正派,知晓老夫人的意思之后十分震怒,屡次劝诫不成就提出要搬出秦家回祖籍。”
“可老夫人以死逼迫,大爷又极孝顺,在和相爷的兄弟情和亲娘之间的逼迫之间煎熬,这才生生将身子熬坏了。”
秦孙氏的儿子,算是歹竹出好笋,风光霁月,是个品行高洁的人。只是性格有些绵软,他无力反抗生养自己的亲娘,又做不到去坑害试做兄弟的秦鹤远。
最后才生生垮了身体。
秦鹤远哑声道:“所以兄长才会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李嬷嬷摇头:“大爷是自杀,他觉得只有自己死了,老夫人才能歇了心思。所以生病之后,就再不肯喝药。他是自己断了自己的生机。”
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秦明画大怒:“虎度尚且不食子,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生生逼死了自己的儿子!孙氏,你当真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