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欧阳夫人性子火烈,凭借一己之力撑住欧阳家且将漕运这么一大摊子事情打理井井有条,就知道她的手段了。
被嫌弃的老头身上穿着宝蓝色绣了金元宝的绸缎,虽瘦弱了一些,可眼中的精明却十分打眼,他脖子里挂着一个小巧的纯金算盘,透着一股子豪气。
被欧阳老夫人嫌弃,钱老爷子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我这身子不行了,就等着你们叫我。前几日还真担心等不着了,可给我急的啊。”
他们等不到就要自己的儿子女儿上了,所以随着年纪一天天长起来,他们心里是真着急。
赵云白了他一眼:“你这守财奴,一辈子都离不开你的金子银子,当真舍得去死?”
“金子银子也不如自己的儿子孙子嘛,再者现在不死,我还能活到一百怎么的?与其日后要子孙的命,还是我老骨头去死最划算。这账嘛,我还是算得清的。”
这回秦鹤远也忍不住笑了:“算账,谁都比不过你。”
钱老爷子一拱手:“多谢相爷夸奖了。”
虽然嘴里喊着“相爷”,可说话的语气却如寻常好友一般。
柳子安看着四人,眼底闪过不忍,可还是压下那一份不忍,好在他也是要死的,不然岂不是要愧疚死?
而且他最年轻啊!
压住心底的酸楚,柳子安道:“诸位请随我来吧。”
太庙后面有机关,只有柳家人能打开,即便是秦鹤远也是头一次进入太庙密室。
密室修建的宽敞宏伟,里面的布局和秦家密室里的画像一样,高高在上的祭台,四周留有护法的位置。
柳子安示意四人看墙壁上画,缓缓道:“自第一任国主祭献之后,西陵国一直受上苍庇佑,直至两百年前明锐王后母子被烧死,这是西陵国的债,血债自然只能血偿。”
秦鹤远四人沉默,都认可柳子安的话。
西陵国受上苍庇佑却没有珍惜这份偏爱,神灵震怒收回偏爱降下惩罚,想要拯救西陵国,就只能平了敏锐王后母子的恨意,只能让上苍看到西陵国改正的决心。
他们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了两百年,终于等到了。
“我父亲用自己的性命为西陵国卜出生机,正是今日。”